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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侍郎有些不解,楚贵妃回家就省亲三日,后天便走了,为何要让他大大后天再来? 他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却只得到了沈丞相的一声冷笑:“老夫大后天要陪夫人去胭脂铺买胭脂,你要没事就赶紧走吧。” 刑部侍郎:“……” 合着就他的事最不重要呗? 亏他们还是几十年的老友,这兄弟情抵不上楚贵妃也就罢了,连陪沈夫人买个胭脂,都比他查阅卷宗的公事还要重要! 什么狗屁兄弟?!就他娘的是纸糊的兄弟情! 最终刑部侍郎还是骂骂咧咧的走了,他顾着沈楚楚在这里,不好对着沈丞相破口大骂,只能在自己嘴里小声絮叨。 沈楚楚嘴角不禁抽了抽,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平日瞧着沈丞相和刑部侍郎都一派威严,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跟两个小孩子似的。 沈丞相让下人们将她们的包袱都带走了,她们跟在他身旁,去了丞相府的大堂。 明明沈楚楚从未来过丞相府,可奇怪的是,她甚至不用沈丞相带路,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两条腿却像是自己认路似的往前走着。 沈丞相私底下经营着不少店铺,是以丞相府中的摆设都是名贵的物什,就连那不起眼的一草一木,都十分华贵稀罕。 走过后花园时,她望着周边种的花草,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后花园的花种繁多,如今还是春日,她却在花园里,看到了很多不属于这个季节开花的花种。 而且这些花还是露天摆放的,她都搞不懂沈丞相是怎么在这大冷天,让它们像是在温室中一般正常生长的。 若是跟沈丞相的后花园相比,太后在御花园里搞得花棚简直是弱爆了。 沈楚楚一路走过,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些五颜六色的花中,摆放最多的便是菊花,各个品种的菊花。 “爹爹很喜欢菊花吗?这些菊花,看起来最起码有二十个品种以上。”她好奇的开口问道。 沈丞相点点头:“虽然品种繁多,却没有老夫最喜爱的孔雀草。早年去藩国游学时,那孔雀草真是令老夫惊鸿一瞥,难以忘怀。” 沈楚楚脚步一顿,心跳乱了一拍:“孔雀草?” 莫非沈丞相和太后真的有过什么? 她记得上一次在赏花宴上,咖妃妄图让她出丑,反被她推了一把。 而后咖妃不慎将太后栽培的孔雀草给撞翻了,太后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就差当场手撕咖妃了。 那时候她还纳闷,就算太后喜爱摆弄花草,那不过也就只是一盆孔雀草,像太后这种几乎丧失面部表情的人,哪里至于动这么大肝火。 结合那副沈丞相的画像,她突然好像就理解了太后当时反常的言行举止。 沈楚楚犹豫的看了一眼临妃,她好想问一问沈丞相,他和太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入宫之前,明明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婢子,怎么会跟贵胄世家出身的沈丞相扯上关系? 但临妃在这里,便是她问了,沈丞相怕是也不会说实话。 不管以往如何,太后都早已成为先帝的妃子,就算先帝死了,和一个宫嫔扯上关系,这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情。 她迟疑半晌,还是闭上了嘴。 罢了,待到午膳过后,她将临妃安顿好了,再私底下找沈丞相问一问好了。 丞相府的大堂里,足足坐着两大桌子人,见她们进来,那些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投放在了临妃身上。 沈楚楚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临妃身前,将临妃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她估摸着平日这些少爷和小姐,应该都是单独用膳的,今日因为她回来省亲,所以沈丞相才将他们聚了起来。 相夫人坐下的那一桌子,给他们留了三个位置,沈丞相将最中间的椅子拉开,沈楚楚也没矫情,坐了过去。 虽说她不想多礼,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现在代表的便是君,理应坐在上位,不能坏了规矩。 沈楚楚刚一坐下,临妃便紧挨着她坐了下去,她看着临妃脸上的面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临妃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摘面纱,特别是现在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场。 可不摘面纱就不能用膳,临妃总不能光干瞪着眼睛,就看着他们吃。 沈楚楚刚想开口,找个理由让临妃退下,她再让碧月单独给临妃送去午膳,坐在同一桌的沈三爷便张了嘴。 “早就听闻凉国的临安公主有倾城之姿,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沈三爷笑眯眯的赞叹道。 沈楚楚不悦的蹙起眉头,这沈三爷便是上次给她送暹罗猫的那个,往日原主在丞相府被人挤兑,沈三爷可没少出力。 沈丞相与相夫人虽然恩爱,却也有三五个小妾,这三少爷就是二房庶出之子,不怎么招沈丞相的待见。 准确的说,除了相夫人所出的原主以外,沈丞相就没待见过旁的子女。 那些庶子们,他都是放养式教育,该送私塾的送私塾,别人家孩子有的,他们也都有。 只要他们别杀人放火、作jian犯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反正往后丞相这个衣钵,他也没准备让他们继承。 沈丞相准备老了之后就辞官,携妻回老家种地去,至于这些儿孙如何,那便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