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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连杀戮咒都没学会,我主……】 【让他练习!】他怀里的东西高声打断了他,【你负责的是另一个。】 空气中是死一样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虫尾巴慌乱地点了点头。他小心地把包袱交给身后的人,然后和另外几个黑衣人一起走上前,抓住哈利,将他按倒在墓碑上,哈利在魔杖闪烁的光芒中看见了一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 他的嘴被一个散发着臭腥气的东西塞住,哈利猜想是蟾蜍皮。他的身体没有被绳索之类的东西捆着,却牢牢贴在墓碑上,丝毫动弹不得,哈利不知道他们对他施了什么咒语。虫尾巴和另外几个人固定好他,就匆匆地绕到墓碑背后去了。 【去吧,我准许你。】哈利听见那个声音低低地说。穿着黑斗篷的少年离开那个包袱周围,朝塞德里克的方向走去。塞德里克似乎也被施了与哈利同样的咒语,身体扭曲地瘫在地上,哈利挣扎地发出支吾声。 少年弯下腰,细细打量塞德里克的脸。接着他直起身子,狠狠朝塞德里克的脸踢了一脚,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哈利闭上眼睛。他正前方的几个黑衣人哈哈大笑。 【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冷冷地念出受害者的名字,【我知道你,赫奇帕奇的骄傲。来吧,站起来,我们好好玩个游戏。】 哈利此前从未见过与他同龄的食死徒。他想象不出在那顶黑色兜帽下面,是怎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在用如此冰冷的口吻说话。好像他从没有在霍格沃茨生活过,好像他于他们是全然陌生的、两个世界的人,这让哈利脊背发冷。 塞德里克没有理他。事实是他根本无法站起来,或者开口说话。那个少年没打算等待,他将魔杖尖对准塞德里克的胸膛,飞快地念出咒语,一股刺眼的深紫色光向塞德里克射去。 【啊啊啊啊啊!】 塞德里克惨叫起来,身体痉挛似的抽动,小腿处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没过一会,他的叫声微弱下去,胸膛慢慢渗出血迹,染红了黄色的比赛服,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一不开裂、渗血,血液顺着他的身体流淌进干涸的泥土缝隙里,他整个人像要被泥土吸干了。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听起来也很年轻的食死徒问。 【钻心咒,加一点小改造。】那个少年没有回头,漫不经心地说,【他被我的空间钉住了,所以你看不出他体内有多痛。】 哈利发出愤怒的声音。塞德里克的身体在rou眼可见的枯萎下去,这样的折磨可能比一句利落的杀戮咒还要痛苦得多。哈利拼命甩头,努力扳动四肢,可怎么都无法从汤姆·里德尔的墓碑上挣脱。这时,虫尾巴重新进入哈利的视线,他和几个食死徒将一口石头坩埚推到坟墓下面。 虫尾巴向锅底伸出魔杖,青紫色的火苗高高窜起,很快就煮沸了锅中的水。液体在容器里沸腾着,迸射出噼啪的火花,nongnong的蒸汽升向坟墓上空。 【现在……】那个久违的声音响起。 虫尾巴急忙向包袱跑去。少年收起魔杖,走回队伍当中。塞德里克如同死了一般失去了生息,地上血淋淋的一片。 所有的食死徒聚集在哈利对面,虫尾巴将包袱放在地上,扯开了布料。哈利立即发出一声尖叫,但被嘴里的东西闷住了。 那是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外形就像一个蜷缩的婴儿,但没有毛发,皮色暗红,长着一张扁平的蛇脸,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污浊地瞧着他。这是哈利做过最可怕的噩梦,他想把眼睛闭上,可恐惧反倒迫使他把眼睛睁得更大。他注视着那个东西环到虫尾巴身上,虫尾巴走到坩埚边,将它放了进去。水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哈利真希望它已经被淹死或烫烂了,他的伤疤正在疯狂地撕裂他的神经。 虫尾巴抬起头来。他举起魔杖,用颤抖的声音朝着天空说:“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一群食死徒重复道,十几支魔杖齐齐指向夜空。 哈利脚下的坟墓开裂了,一小缕灰尘在魔杖的旨意下飘进坩埚中。 “仆人的rou,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哈利看见虫尾巴咬紧牙关,砍掉了自己的右手。那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掌扑通一声掉入坩埚,惊起一串颜色诡异的气泡。 “仆人的rou,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虫尾巴颤抖得太厉害了,他右手臂切割出的截面正不断向外迸血。他将血rou模糊的右手腕捂在怀里,左手从斗篷里掏出一把银晃晃的匕首,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向哈利。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一道闪电将夜空劈成两半。哈利大口喘息,感到臂弯处真实的疼痛。这里不是噩梦,这里比噩梦还要令人发疯。 【时间不多了。】那个少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伸出手抚了抚颈间。 是吗?时间不多了?好的,但愿不会成功,不会…… 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从坩埚里漫出来,进而扩散到整个空间。直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色迷住,哈利才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广阔的空间其实很小,也许只有两个教室那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