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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笑着扯谎,“说她写书的事呢!她说男子有德就不该纳妾,尤其是额驸。”

    鄂文珠道:“这倒是真的!jiejie平时不着调,教导额驸男德的事我是很支持的。早些年先皇给娜仁定下一个蒙古额驸,过两年娜仁也该成亲了。依我看,皇上现在就把额驸召到京城来,让太后给额驸好好上课。”

    琪琪格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正是这个道理!额驸第一课就是三从四德,公主出门要跟从,公主的命令要服从,公主说错要盲从。四德就是公主梳妆要等得,公主花钱要舍得,公主打骂要忍得,公主的事情要记得!”

    阿格笑着补充道:“额驸若是纳妾了,也不用喊打喊杀,免得伤了和气,只要公主纳一个面首就行了。额驸有多少个妾,公主就有多少个面首。”

    琪琪格冲阿格竖起大拇指,“妙啊!”

    皇上摇头笑道:“几位额娘不要乱出主意了,若是如此,天底下还有谁敢娶公主?”

    琪琪格说道:“怎么会?想借着公主攀高枝的人多着呢!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长得俊,脸皮厚,想往上爬的心机男。他伺候公主几年,公主放他离开,给他改名换姓,给他银两机会。他摇身一变成了清清白白的有钱少爷。我们公主啊,可以年年换新郎,七老八十了也有俊俏小伙子伺候!”

    鄂文珠赞道:“如此妙法很应该传回科尔沁去。唉,只怪我生的早,没有赶上好时候,现在的年轻格格真好命。”

    琪琪格安慰道:“咱们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些格格公主会记得咱们的恩德的!”

    太皇太后打断她们,“罢呦!你们商量的有来有去的,好像这事已经成了!像你们这样做,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公主养一群小白脸,皇家的脸面也没了!造反的汉人正愁没有由头呢!公主这样做不是又给了他们攻讦的借口。”

    太皇太后和皇上其实不在意公主娶几个小白脸,但汉人讲究女子要三从四德,他们没办法,所以不能给公主特权。

    元朝的教训摆在那里,强硬铁血的统治不能持久,他们必须融入进中原的文化里面。

    琪琪格能理解皇上和太皇太后的难处,但心中还是有些无力难过。

    鄂文珠心疼外甥女,她还想为娜仁争取一些特权,“太皇太后,宫里就剩下娜仁没出嫁了。她可是您嫡亲的孙女,您把额驸召进京城,我们先教教那小子规矩!”

    太皇太后骂道:“你可消停些吧!我还没老糊涂呢!就娜仁的性子,把额驸召进京城不是教他男德,是教他如何保住性命吧!”

    说完这话,皇上等人都笑了起来,连太皇太后也忍不住笑了。

    娜仁随了琪琪格的胡搅蛮缠,又随了她母亲的霸道蛮横,把她放出去几乎与红衣大炮一个效果。娜仁发飙,保证寸草不生,片甲不留!

    二公主的事暂时搁置在那里,索尼和苏克萨哈等人再三上书请皇上亲政。

    皇上和太皇太后假意推辞,然后接受索尼和苏克萨哈等人的意见,但仍然让辅政大臣辅政。

    七月初七,宫中举行皇上亲政大典。又过了两个月,皇上下旨命额驸搬去公主府居住。同时允诺额驸的父母可以去公主府小住。

    这道圣旨很不起眼,但依然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注意。只因额驸是鳌拜的侄子,朝廷里的聪明人忍不住多想。

    紧接着,二公主频频去瓜尔佳氏府上探望公婆,还不许他们向自己行礼。

    看到二公主如此行事,众人以为找到了真相。他们以为是皇上授意,让二公主与瓜尔佳氏更加亲密,以示对鳌拜的器重。

    朝廷的事就是如此麻烦,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要被揣摩出一二三四五。

    皇上亲政了,但并没有机会大展宏图,反而更加苦闷。六月的时候,索尼去世,鳌拜变得更加霸道,许多重要的奏折都不给皇上看。

    以前没亲政的时候也不觉得如何,现在亲政了,想法也变了,鳌拜此举令皇帝格外不舒服。

    前朝不太平,后宫也不安宁。

    一个庶妃有孕了,同居一宫的福晋偷偷往她的饭菜里添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那庶妃本来就年纪小,吃了大补之物虚不受补,孩子也流产了。

    刚开始谁也没注意,宫妃们假惺惺地叹一句她没福气就得了。还是皇后谨慎,派太医们去给庶妃调理身体,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皇后去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请罪。

    太皇太后知道这事怨不得皇后,但还是呵斥了两句。宫里的事就是这样,上级骂下级,下级骂下下级。

    太皇太后不想为难皇后,只是她必须摆出态度,表示自己对宫妃互相戕害的事深恶痛绝。

    琪琪格轻声安慰皇后,“太皇太后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宫里人这么多,人心隔着肚皮,你怎么知道谁是好心,谁是坏心?此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皇后行礼谢过琪琪格的安慰,“太皇太后和太后待臣妾如亲生,皇上信任臣妾,但臣妾没管理好后宫,没有护住皇嗣,心中甚是愧疚。”

    “好啦!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再自责了。”

    赫舍里氏笑了笑,笑容里满是疲惫。她今日穿了一件紫色旗装,上面绣着大朵牡丹花卉,领口袖口的镶边一层又一层,雍容华贵。但这身衣裳似乎太沉了,压得她瘦削的肩膀都有些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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