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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止走出卧室,和站在客厅中央发呆的周沫打了个照面,说:春秋来电话,说她和成非的事成了,请咱们一起吃顿饭。 瞅着他轻描淡写的神情,周沫脑中再度划过昨晚他们大打出手的一幕,大腿根处现在还隐隐酸痛。 她不懂,为什么男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可以一转眼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说,仅仅只有夏行止对她如此? 那你怎么说?周沫听见自己这样问。 我答应了,要是你想去,咱们就再假装一次情侣,要是不愿意,我也省心了。 周沫扯扯嘴角:当然去,我干嘛不去?他们能在一起还多亏了我。 夏行止几不可见的微微挑眉,从嘴角龇出一声冷笑,返回了卧室。 他什么态度,什么意思? 是不屑她到这时候还有脸理直气壮,还是嘲弄她的故作坚强? 周沫觉得心口上那道前一晚才刚被撕裂的伤口,又被人掀开了结痂处,将rou皮挖得更深了,而侩子手夏行止,却只是轻慢的冷笑。 就这样,在同一天里,周沫受到两个男人的双面夹击,感情和工作全被架上了高架桥,令她不堪重负。 要是一个人总是你对不冷不热、不阴不阳,你或许会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习以为常,要是这个人突然对你假以辞色,你甚至还会贱骨头的受宠若惊一番。 可要是一个人一直对你热热络络、俯首帖耳,你是否会觉得得到的太容易所以就不珍惜呢,要是有一天这个人不再宠着你呢,你还能习以为常么? 夏行止对自己冷言、冷语、冷笑时,周沫就是这番想法,她觉得有盏本来已经在心底扎根发芽的明灯,就这样突然熄灭了,熄灭的同时,甚至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沮丧的坐进沙发里,望着通向卧室的走廊,幻想自己已经站起了身,敲响了他的房门,等他一开门就 就怎么样?周沫皱起眉。 这时,夏行止的卧室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他吹着口哨,顶着那张千年不变的找抽脸,一路踮着脚尖蹦跳着穿过客厅,走进厨房。 周沫听到流水声,没多会儿,夏行止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站在客厅里,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煞有其事吹着杯子里茂盛繁荣的蒸蒸热气:呼,嘶,好喝,真好喝。 咖啡的浓香窜进了周沫的鼻腔,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抿抿嘴,心想自己才是贱骨头。 周沫刚要站起身,夏行止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令周沫毫无防备的向他那边倾斜了一下。 只听夏行止扬高声音说:诶诶诶,你看着点,别把我的咖啡弄洒了。 一口气提到了脑瓜顶,周沫真想大嘴巴抡他,但由于她考虑到两人距离太近,弧度着实难以抡圆,以及手上没有戴任何戒指就算巴掌拍得清脆杀伤力也不够的问题,所以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便没入尘埃了。 夏行止全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还在恬不知耻的说:我和春秋他们约了吃海鲜,到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原来咱们去吃海鲜,你都帮我把虾皮剥好了,还有螃蟹腿里的rou也都挖的很干净送到我嘴边,这回也得这么保持着,否则以春秋的机灵劲儿没准就看出来有事了。 还有,你每次给我舀汤都会避开汤面上的油花,我的胃一直不好大家都知道,吃不得太荤腥的东西,所以这回也别忘了。 周沫面无表情道:螃蟹腿是寒物,有堕胎药之称,你就不怕吃多了影响健康? 我又不是女的,我也没怀孕,我怕什么螃蟹腿啊,你要是怕,可以少吃点。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我凭什么还得服务到家? 我允许你再假装一次。 周沫一脸荒唐:你允许?那我还是干脆告诉春秋咱们已经分手得了,这种破事有什么可假装的,当你女朋友我还得受累! 不,这事不能说,最起码这次不能说,人家刚好上,咱们就在饭桌上宣布关系破裂,一边是恩爱甜如蜜,一边貌合又神离,这不是给春秋他们心头添堵么? 周沫真是无话可说,也无怨可抱,她站起身往卧室走,深怕一个呼吸没调整好就当场气背过去,这时候脑中晃过一句话:因为在乎,所以生气。 夏行止却叫住了她:周沫。 周沫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站在原地,没敢回头。 咖啡我喝剩了一半,你要不? 不要了,既然分手了,我就得今早学会习惯没有你冲的咖啡的日子。 分手了你也可以跟我分享,反正现在房租期限还没到。 它早晚都会到期的。 周沫回到卧室就瘫软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没想到一对男女要分手竟然有这么多琐事需要善后,仅仅是咖啡的问题就够她纠结了,更何况还有将来房租到期的问题。 是他续约,她走路?还是她续约,他滚蛋? 她走路要搬去哪里?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找房子? 要是租在这附近,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要影响心情,要是租到别处,离公司就远了,这里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房租价格以内离公司最近的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