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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雨?” 待她走到他身旁,周时雨慢慢站起来:“宛宛,你会成为最优秀的舞者。” 林宛一听,眼睛亮了:“真的?” “嗯。”捏捏她的小脸,周时雨笑了笑:“我不会看错人。” —— 几天后,林宛去比赛了,她请了两天的假。 周时雨没有跟她去省区,而是留在江河城等待她的消息。 这两天小城小雨,空气愈加阴冷潮湿,周时雨感冒还没好,总是反反复复,这让周老太太颇为担忧。 “阿雨,快来喝一碗红糖生姜水,去去寒气。” 周老太太召唤,周时雨从宽敞明亮的大厅走进餐厅,他在奶奶的监督下,一口一口喝完红糖生姜水。 “阿雨,跟我回京市吧,江河城冬天的气候太湿冷了。”老太太说。 周时雨摇头,可能生病,他不爱说话,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没有血色。 “你到底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说,奶奶帮你想办法。” 周时雨偏头看周老太太,他想要说话,最终欲言又止。 他舍不得一个人,唯独舍不得一个人,他想把她带走,但是...... “奶奶,我的心在这儿。” 老太太愣了愣,一时没明白孙儿的话。 周家的一众孙子里,老太太最喜欢阿雨,周氏的家产财大势大,周氏第二代继承人正在明争暗斗,周氏第三代人多少受到父辈的影响,也开始暗暗较劲,唯独阿雨总是与世无争,凡事都看得极及淡泊,他最喜欢做的事是养鸟练字,看似城府最浅。 老太太活了八十好几,对于财富和权利早已经看淡,她认为人这一生呀,自由和快乐最重要,所以她最喜欢阿雨,喜欢他的自由和安乐。 阿雨的心该是自由的,老太太实在不理解,他的心儿怎么就受了限?他的心怎么就留在了江河城? “周少爷,你的手机响了。”保姆阿姨走来餐厅,身穿统一工作制服,面上满是恭敬和庄重。 周时雨放下勺子,他掩了掩身上的披肩,起身慢慢走向大厅。 拿起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 然而,当他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浅浅笑了。 “周少爷你生病了,你要去哪儿?”保姆阿姨询问。 周时雨走到别墅玄关口,慢慢套上一件羽绒服,又戴上帽子和口罩,便要开门离开。 “出去一趟,别担心。” 除了别墅,外面昏黄黑暗,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太早,现在是晚上八点,城市的光火早已经被点亮。 迎着寒风,周时雨走到江河公园铁门,便见一个抱头盔的女孩站在大门口,她冲他挥手,脸上是灿烂微笑。 “阿雨,我回来了。”林宛将头盔放在地上,几步上前抓住铁门栏杆:“我拿了第一名!我是我们省区比赛的第一名!” 周时雨淡笑:“嗯。”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烤rou。” 他点头。 林宛刚才太激动了,一时没有注意到,他仍旧戴着帽子和口罩。 手穿过铁门的缝隙牵上他的手,林宛皱眉:“阿雨,你生病还没好吗?” 他已经生病很多天了。 “没事,可以陪你去吃烤rou。” 他的黑色毛织帽被压得很低,额前碎发也被压得很低,如此,那双丹凤眼含带几分少年感。 凝视他的眉眼,林宛傻笑着:“阿雨,你真好看。” 周时雨没有回应,只伸手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发顶。 半晌,公园的门卫跑来开门,周少爷走出铁门,两人之间再无一丝隔阂。 林宛推摩托机车过来,两人靠坐在一起,准备出发前,林宛解下自己的围巾,全部绕在周时雨脖子上。 两人四目相对,她笑道:“没关系的,我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领口,这样竖起来就没有风了,你生病了才要注意保暖。” 末了,她给他戴上头盔,拉下目镜,林宛这才戴上手套和头盔,然后转动油门,让车子驶入呼呼作响的风中。 “林宛。” 他在叫她,在猛烈的狂风里,他的声音太小太小。 “嗯?”林宛大声回应。 “我离开江河城,你会不会难过?” 还是低而浅的声音,可是林宛听清了,她紧紧握住摩托机车手柄,一路上沉寂了很久,才低声回答:“会,我会很难过,我舍不得你走。” 沉默,耳旁只有呼呼风声。 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她不想让他走,她舍不得。 一路上,他们不知道经过多少个暗淡的路灯,不知道和多少辆汽车并肩而行,只知道路上的风刺骨且寒冷,而他们紧贴的身体,却是火热的。 半晌。 林宛感觉背后一沉,阿雨似乎靠着她睡着了,林宛心里一惊:“阿雨,你睡着了吗?不能睡呀,太危险了。” 他没应声,下巴靠在她肩头,一动不动。 林宛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她叫了他几次,他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左手绕到身后,林宛抓住他手腕带到腰前,让他环抱她的腰。 “阿雨,你累了么?抱紧我好不好?” 她轻声哄着,他应该是听见了,他环抱她的腰紧了几分。 直觉告诉她,阿雨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