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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的夫家曾打到过一只像黄鼠狼的动物。初时他们不敢吃,怕是黄大仙。可实在是饿的不行,又再三确认过,那不是黄鼠狼,好像是一种狐狸之类的东西。 所以,后来还是把它给炖了。 据说味道还很鲜美。 这……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那真是成了仙的黄鼠狼,是黄大仙啊!完了,完了!难怪他们一家都死绝了。” 黄鼠狼在当地素有黄大仙的叫法,传说若是得罪了它,一家人一个都逃不过,最后都会死掉。 张三仿佛开了窍,发现了某个惊天大秘密。这一反应过来,直接把自己吓坏了,在一旁瑟瑟发抖。 陆言拙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小红带着孩子回娘家后,可有什么怪事发生?她娘家人可有生病的?” “后来……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张三怯怯地看了眼苏木,小声说道,“我离开家好久了,有半个多月了……” 见问不出什么了,苏木就跟陆言拙商量一下,准备进城。 陆言拙生性谨慎,临出发前,喊住了她。 “等一下,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都把脸蒙上吧。” 蒙脸?这是要做什么? 苏木不解道:“大人,我们又不是进去打劫的,蒙面干嘛啊?” 陆言拙耐心解释道:“小红全家的死,很可疑。若我猜的没错,他们很有可能得了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贸然进去,一不小心感染到,就危险了。” 苏木知道陆言拙精通医术,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她让小爱找来一些帷帽用来遮脸,虽然看起来一行人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些防备总是没错的。 踏入深泽县,大街小巷人迹罕见,商铺客栈更是大门紧闭,随处可见破落与萧条。 苏木没有心情闲逛,直接去了县衙。 不料,到了那才发现整个县衙空荡荡的,竟然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眼花耳聋的老大爷在那看门。 小爱耐着性子,花了好大劲才跟老大爷打听清楚。 原来不久前,县里陆陆续续很多人生病,县令大人也不例外,中招了,正在家养病呢。所幸,他家离县衙不远,就在隔壁,苏木等人很快找上了门。 敲开大门,苏木也不客气,直接拿出锦衣卫令牌表明了身份,门房不敢阻拦,将他们迎了进去。 深泽县县令唐大人二十多岁,是个白净斯文的文弱书生。苏木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咳个不停,看他那憔悴的样子,确实病了有一段时日了。 得知苏木的来意后,唐致远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着外套。小厮将他扶起坐好,他脸色苍白,气息又短又急,说话喘着大气,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厥过去似的。 苏木看得暗暗蹙眉,好担心他话说一半就撒手人寰了。 陆言拙见此,上前给他搭了搭脉搏,问道:“唐大人这是病了几天了?有请过大夫吗?” 唐大人又是一阵急咳,好不容易止住,才轻声答道:“有半个月了,大夫……大夫昨天走了。” “走了?去哪了?”苏木性子急,没反应过来。 话一说出口,见唐大人脸色尴尬,这才明白,人家说的走了,是婉转的说法,大夫应该是去世了。 “大夫怎么走的?” 陆言拙神色很凝重,苏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紧张的样子。 唐大人按着胸口,断断续续道:“大夫也被传染了风寒,他给我看病的时候也在咳。别说我们两个,整个县城一半人都突然得了风寒。且这风寒根本看不好,起初都是高烧不退,随后就是剧烈咳嗽,咳的肺都要咳出来了,好多人气息不匀,年纪大的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年纪轻的,稍微好点,不过……” 说到这,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唐大人拿过手帕捂着嘴,再拿开的时候,白色的帕子已经鲜红一片,居然真的咳出了血。 那一瞬间,陆言拙突然明白了,一把拉着苏木,迅速往后急退好几步,跟唐大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这才蹙眉说道。 “唐大人,恕我直言,你们这县里大多数人得的恐怕不是伤寒,而是一种传播起来又快又猛的怪病。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有一种动物叫果子狸。身形跟黄鼠狼相似,一般从前额到鼻垫有一条中央纵纹,眼下有小的白或灰色眼斑,眼上有较大的、更加清晰的白斑。 它们身上带有一种毒素,自身能与体内毒素共存,但若吃了它们的rou则会身中剧毒。 中毒之人会表现出伤寒的症状,发病快,高烧不退,剧烈咳嗽,且这病会通过飞沫将毒素传染给其他人,对方被感染生病后,再传染给其他人。 就这样,一传二,二传三。没多久,所有人都会被传染到,到那时……” “瘟疫?” 唐大人听到这,脸色惨白,情绪激动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旁的小厮忙扶住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手忙脚乱地往他嘴中塞着药丸。 “对,就是瘟疫……” 陆言拙忽然觉得唐县令有点可怜,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面对这种棘手的局面。 苏木在一旁听得眉头紧蹙,觉得此事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