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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废话嘛,当然想! 可话到嘴边,触及对方狡诈的眼神,徐越又退缩了,这不会是个坑吧? 他和苏木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一起干的坏事数不胜数,现在想来,基本都是苏木策划,他和苏逊实施。 别看苏木大大咧咧的,其实坏起来的时候特别坏,经常挖坑埋人,还骗得人自愿往下跳。 “想是想,只是……”徐越回答地很谨慎,因为猜不透对方意图。 “那就行!来来,我跟你说啊……”苏木笑颜逐开,拉过徐越,附耳窃语。 只见徐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得!千般小心,万般警惕,最后还是掉坑里了。 第88章 原来是个吃软饭的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茶香袅袅的书房内,一道黑影熟门熟路地翻/墙而入。 陆言拙抬头,见是苏木,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自从知道她是莫醉后,苏木的一切举动在他眼中都合法化了。 苏木打开食盒,笑嘻嘻道:“我跟小爱说过了,有事她会帮我看着的。我不放心徐大哥,来这等等他。喏,顺便带点宵夜给你们吃。小爱做的,还热乎着呢。” 陆言拙一看,果然还热乎着呢,顺手拿过一碗元宵,边吃边问:“你真没打算告诉你父兄啊?” 陆言拙说的是徐越的事,卷入这种人命案,单靠自己查,肯定没有锦衣卫出手来得快。 苏木托着下巴,看陆言拙吃着元宵:“我们先查一下,真遇上棘手的问题,再告诉他们也不迟。他们若知道了这事,徐大哥肯定要失去自由,被关起来,怪可怜见的。” 可怜个屁! 陆言拙看了她一眼,没戳穿她的私心。她就是担心,徐越被关起来后,自己也看不到热闹了。不过,虽是人命案,但只要徐越不是凶手,这点事在苏大小姐眼里也确实算不上什么。 苏木翻着案卷,指着其中一页,虚心请教:“大人,有一点,我看不明白。根据大明律,房产田地的买卖都需要去衙门备案,才可以交易。可我查了一下薛家,为什么他们的名下只有一栋老宅呢?薛御史前面娶了三个妻子,虽然都已经过世了,但怎么说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固定资产留下吧。” “木木,你说的是正常渠道。可你知道吗?备案是有偿的,买卖双方需要到衙门购买官方印刷的合同,然后再交契税,这税费可不低。” 陆言拙夹藏私货,偷偷喊了苏木的昵称。苏木这根木头,沉浸在案子中,毫无察觉。 “更改房契地契的产权人,除了要交不菲的契税外,主办的胥吏还常常会卡着不办,借机索要红包。既要花钱又要送礼,完了还要三番五次往衙门跑,费时又费力,买卖双方都不乐意备案,所以很多交易没有在官方留下记录。 可房契地契又是唯一的产权证明,这也引发了一个后患。业主一旦遗失产证,后果不堪设想,一不小心家产就易主了。” “原来是这样啊……”苏木听完,恍然大悟。古代信息采集不发达,跟现代可不一样。 徐越被苏木三言两语忽悠着夜探薛府去了。 这可是一件危险的事。说重了是打家劫舍,最轻的也是擅闯民宅。不管哪一条,按大明律,一经发现,被人打死都无法伸冤。 “大人,你说徐大哥他不会有事吧?我们要不要去接应他一下。” 苏木一激动,撺掇徐越去干坏事,现在久等他不归,开始有点担心了。 自己自作主张,瞒着父兄偷偷查案,不出纰漏也就算了,要是徐越失手,搭进去了,那就麻烦了。 陆言拙抬头,轻轻瞟了她一眼,提醒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徐越是你们师兄妹中轻功最好的一个?” 嗯,好像是说过,苏木点头。 “那就是了,这又不是去拼命的活,被发现了,跑就是了。你都跑的了,还怕他不行?”陆言拙笑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已过子时,苏木正觉得有点犯困,“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袭夜行衣的徐越满脸倦意地走了进来。 “得手啦?这不是挺快的嘛。” 陆言拙接过徐越拿回来的文书,翻看起来。 “徐大哥,你怎么把人家的房契地契都带出来了?”苏木翻到一半,有点吃惊。这可不是去夜探了,是名副其实的打家劫舍啊。 “嗨,那么多张,我哪看得完啊!万一遗漏了一张,岂不是白跑一趟,耽误事。是不是啊,陆大人?”徐越道。 两个大男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来来来,帮忙!”苏木也没闲着,分给两人一人一支笔。 徐越不明所以:“干嘛?” “把房契地契上的地址抄下来,天亮还要给人还回去呢!不还,那就真成盗窃了!”苏木数了一下,一共有三十来张,还真不少。 徐越一听,可不是这理,连忙抓过一叠,奋笔疾书地抄录起来。 京城老宅一栋,玄武区商铺若干,郊外别院两处,良田数百亩…… 啧啧,随手翻着房契地契,苏木叹为观止。 薛辰良身为监察御史,为人清正廉明,连朝廷默许的冰敬炭敬,也从不收取。衙门里记录在案的,唯有京城这一栋老宅。一家人除了薛御史的俸禄外,再无其他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