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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很了解他,徐越的脑子向来简单,不会思考太多,所以及时冲他吼了一声,凶巴巴道:“闭嘴,别喊我名!” 徐越被她的过激反应吓一跳,环视四周,狭小的船舱里就四个人,苏木进来后一直蒙着脸,显然不想让那两人知道她的容貌和身份。 徐越好脾气,被苏木凶了也不生气,反而憨憨地捂住嘴,笑呵呵地望着她,心里美滋滋的。 “你怎么在这?” 沉默了一会,两人因为好奇,异口同声问道。 话音刚落,苏木就不满地瞪了徐越一眼。 自己怎么在这的,还需要解释吗?当然是离家出走,沿着京杭大运河顺流而下,溜达过来的。这么简单的事还问,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问,苏木真想让他晃晃自己的脑袋,听听那哐当哐当的水声。 徐越从小到大被苏木欺负惯了,在她凶巴巴的yin威下,傻呵呵地笑了笑,说道:“这……这两人是我的朋友,知道他们有事,我就过来帮一下忙。” “朋友?”苏木眯着眼,上下打量着。 两人皆是五短身材,头上扎着一根难看的布条,脚上穿着木屐,手中拿着两把看着就想折断的□□。 “东瀛人?” 对方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回答,只冷冷地看着苏木,默不作声。苏木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扭头问徐越:“你怎么跟东瀛人混在一起了?” 徐越奇道:“你怎么一眼看出来他们是东瀛人的?” 苏木冲那两人的脚丫子努了一下嘴,鄙夷道:“大冬天的还穿木屐,太明显了。” 徐越恍然大悟:“哦,他们习惯了。让他们穿大明的靴子,他们觉得不舒服。” 看见东瀛人,苏木就想起上回在金陵遭那五个东瀛人刺杀一事。那五个人受雇于常昀,而常昀又素来跟金陵买卖人口的那个神秘组织有交易,且这两人是从那神秘组织所在地乌衣巷里跑出来的,想也知道,他们肯定跟那神秘组织有关。 只是没想到,徐越居然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这事不简单! 苏木不确定那两人听不听得懂中文,不过既然敢在大明混,还敢明目张胆地穿木屐到处招摇,想来是对自己有点自信的,八成听得懂中文,现在不吭声,是在那装傻想探听自己底细呢。 怕引起对方怀疑,苏木干脆不问徐越为什么救这两人了。当务之急,是要联系上陆言拙。她贸贸然出手相助,是怕徐越落在锦衣卫手中,万一他真犯事了,自己不好出面捞人。就算事后父兄出面,那徐越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摸了摸插在腰间的竹笛,苏木笑嘻嘻地对徐越道:“徐大哥,漫漫长夜,寂寞难耐,我吹一首新学的曲子给你听听,如何?” 徐越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笛的?你不是一直觉得难,没学会嘛。” 苏木谦虚地笑了笑,道:“就去年,学了没多久,吹得不好,你将就着听听吧。” 丑话已经说在了前面,苏木也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自由发挥,符合一贯水准地吹了一首。 破空刺耳的笛音如魔音入耳,声声袭来,如泣如诉,又似怨鬼呼号,凄厉幽怨,一时间小小的船舱内风卷残云,暗无天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徐越的眉头一会皱成川字形,一会又皱成一团乱码,趁苏木吹得如痴如醉,偷偷摁住受了刺激不停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暗运内力,抵抗着尖锐惨绝人寰的笛音。 不知道这难以言表的折磨什么时候结束,徐越生平第一次深深地后悔了,不该听信苏木的鬼话,由她吹奏什么新学的曲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谁来救救他啊!要不,忍着被痛扁一顿的下场,让小师妹放弃音律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上了船就一直在装聋作哑的那两个东瀛人终于忍不住了,其中一人不顾受伤的右手,扯开绷带举了起来,愤怒地捂住耳朵,大喊一声:“八嘎呀路,不要吹了,难听死了!” 苏木一边吹,一边观望着两岸风景,忽见一道矫健的身影盘旋在空中,笑了笑,难得好脾气道:“哎呀!见笑,见笑啦。吹得不好,等我练熟一点,再吹给你们听吧。” 还有下次? 那两个东瀛人跟见了鬼似的瞪了苏木一眼,若不是忌惮对方武力值爆表,自己又有伤在身,真想不管不顾冲上去跟她干一仗。 什么玩意嘛? 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觉得自己有脸可以继续学吹笛的?她的笛子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对方的愤怒,苏木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她吹笛只为招来阿飞,跟陆言拙联系上。她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笛子吹成什么样,她还是知道的。 但那又如何? 自己想吹就吹,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第154章 几个意思啊? 沿着秦淮河顺流而下,于天蒙蒙亮之际,小船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岸边。 上岸后,趁苏木在系缆绳,那两个东瀛人鬼鬼祟祟地拉过徐越,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徐越听完,为难地看向苏木,那样子想要转达东瀛人的意思,又怕苏木不依,更怕她的爆脾气上来揍自己一顿。 这一切苏木都看在眼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两个东瀛人要带徐越去某个地方,又不想突然冒出来的苏木跟着去,所以在那开条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