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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兄,你这画是从何得手的?” “你这话问得蹊跷,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人手中。” “可是……他不是曾经放话,就算家破人亡,也不会转让此画吗?” “呵呵,所以啊,现在,他死了,他娘子即将改嫁,这不是机会来了吗?哈哈哈哈!” 苏木听得暗暗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小人得志呢? 就在苏木不快的时候,又有一人翩然上楼,朗声道:“邱兄此言差矣,《溪山观雨图》乃韩家祖物,卖不卖的,可不是韩夫人说了算的。”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那几个赏画的书生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人身上。 第170章 肆意喷口水就是你的不对 那人约莫二十来岁,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青布直身,典型文人雅士的打扮。 “贺兄,这《溪山观雨图》可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怎么就不是我的东西了?”姓邱的书生斜眼微挑,理直气壮道。 “我来此,就是要告诉邱兄,交易已经取消。这是韩家委托我,交还于你的银票,还请你收好。” 贺琝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苏木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咂舌,没想到这幅画居然这么值钱。 邱子延一听就不干了,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趁着韩家大乱,弄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只是你说的!我凭什么相信你啊!”邱子延迅速卷好画轴,藏到身后,深怕贺琝硬抢似的。 面对邱子延的气急败坏,贺琝微微摇头,好脾气道:“你若不信,随我去韩家走一趟,反正离得也不远,我家马车就在楼下。” 邱子延想必是知道些内情的,骨碌碌的绿豆眼转了转,无视了贺琝的提议,一言不发带着画卷,准备离开。 贺琝怕他离开后,死不认账,再把画要回来,那就难上加难了。伸手,一把拦住他,不料,拦得有点心急,手甩到了邱子延身上。 这邱子延也不是好惹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推了一把。两人你来我往,开始拉拉扯扯,牵扯不清。 旁边还有几个好事的,也不说劝说劝说,反而兴高采烈地拉偏架。一时间,一堆人挤在一块,成了一坨。 邱子延仗着人多势众,又觉得银货两讫,自己既然付了钱,那东西就是自己的。 于是,站在楼道口,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想要强抢吗?” 声音之大,响彻楼宇,口水之多,唾沫横飞。 苏木本就嫌他们这伙人说话大声,过于吵闹,很想让他们闭嘴,滚下楼去。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吵归吵,又没碍着她什么事,于是,忍让再三,也没出声赶人。 只是,现在…… 眼看着刚上的东坡rou,酥香味美,肥而不腻,正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正要动筷品尝,就见邱子延血盆大口一开,满嘴的唾沫星子随即喷了出来,犹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白花花的口水贱兮兮地溅了东坡rou一身。 苏木:“……” 太特么恶心了! “你们有完没完!” 生平最恨被人打扰吃饭,尤其是美味如此遭人轻贱,实在是暴殄天物,遭天谴! 苏木怒极而起,“砰”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冲邱子延吼道。 “你过来!把这rou给我吃了!” 因为邱子延除了说话乱喷口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苏木也算客气,只让他把东坡rou吃了,不要浪费。 谁知,邱子延跟个斗鸡似的,见人就啄,斜着一双老鼠眼,大声骂道:“哪里来的乡毋宁,滚远点!” 苏木一听,怒极反笑:“是你先骂人的哦,这可怪不得我了!” 说完,不等邱子延反应过来,苏木“嗖”地一声,揉身上前,都没怎么看清她的身影,就一把拽住了邱子延的领子,手上一使劲,将他整个人拎了过来,重重地按到了桌上。 左手用筷子插着一块浓油赤酱的东坡rou,杀气腾腾地抵到邱子延的嘴边,苏木笑嘻嘻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坐好,乖乖把rou吃了,我不为难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邱子延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人,顿时大声惨叫道:“你胆敢如此无礼,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 苏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道:“谁?说来听听。” 不等邱子延回答,旁边那几个看热闹的就替他说了:“他叔叔可是钱塘县县令大人!” 苏木茫然回头,悄悄跟陆言拙确认道:“县令几品?” “七品。” 任凭苏木穷凶极恶地把人按饭桌上,陆言拙依旧波澜不惊,凭窗喝着他的雨后龙井,优哉游哉地观赏着西湖美景。 七品…… 苏木也不是没脑子的,心中快速计算了一下,陆言拙是五品,比七品的县令整整高了四级。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地头蛇毕竟还是条蛇,怎么也不能欺负龙吧。 “我管你叔叔是谁,今天不给我把这东坡rou吃完了,你就别想走!” 见邱子延拗着头,想要反抗,苏木干脆恶霸做到底,随手抽出了寒光凌冽的绣春刀,用明晃晃的刀面轻轻拍着他的脸。 邱子延一介书生,什么时候见过如此阵势,顿时感觉自己要被吓尿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他忍气吞声,眼泪吧擦地点了点头,表示会把一罐东坡rou都给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