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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不算是难以对付。 伏黑惠估算着身体腐蚀的速度,决定再给同伴们两分钟的时间,超过之后他就会直接开启领域瞬杀。 惠这么想着,随后垂着眼睑看向了虎杖悠仁,后者当机立断的拉开距离,随后默契的抬手,伏黑惠cao控影子将长柄咒具抛给了他。 rou体力量将人的虎杖灵活的转动着武器,再次冲上前。 脓烂想要再度瞬移躲避。 但是在那一瞬间—— “刍灵咒法·共鸣!!” 咒物受rou的动作顿住了,他只来得及后仰躲避虎杖挥过来的咒具,身体被割出一道血rou模糊的伤。 “真不幸啊,你的能力,是靠标记建立起的联系生效的啊……我的术式的相性真是差到了极点。” 在另一旁的钉崎野蔷薇低笑着,高高扬起的嘴角带着肆意张扬,她举着钉子,刺进了自己被腐蚀出斑斑痕迹的手臂: “别想要瞬移喔?不管多少次我都会阻止你的。” 脓烂懵懵懂懂的摸着自己胸口的伤和从内部传来的、由钉崎野蔷薇的术式作用下产生的可怕刺痛。 没有了瞬移,本身防御就不算多么强大的脓烂暴走了。 范围性的术式作用开始加速,空气中隐隐约约开始弥漫出血色的雾气。 血雾和三人身上的伤口融合,血液与血液交杂在一起,产生了更加糟糕的效果。 虎杖悠仁神情一凛,身体开始大面积出现腐蚀的痕迹,双手甚至隐隐能够看到筋腱和骨骼。 伏黑惠神情也冷了下来,当机立断的将双手相靠在一起,手势准备,就在他打算开启领域、cao控影流将两位同伴拉回来的时候—— 那个咒物受rou忽然就顿住了。 周围的因为暴走而弥漫的血色雾气忽然就淡去,甚至连三人身上的腐蚀速度都彻底停了下来。 脓烂歪着头,用漆黑的眼眶看了虎杖悠仁很久很久。 甚至被钉崎再度用术式攻击了一回,也只是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没有再度发起攻击。 下一秒,他似乎确认了什么,直接丧失了全部敌意,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温顺的有些诡异。对方看着虎杖悠仁的脸,嘴一张一合,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勉强说出了两个音节。 那是—— “弟……弟。” 三人组“……?” 。 咒胎九相图虽然是咒物,但实际上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九相图只有前三位是特级咒物,剩下的六位实力阶梯型下降,到了最后一位,其堪堪四级的实力,弱小到让人不由震惊的质疑它为什么会成为咒物、甚至至今都没有被破坏。 理由很简单。 因为九相图的兄长们……在一个接着一个的保护着自己的弟弟。 只有特级咒物是无法被破坏的,他们以终止生命、不加害他人的[束缚]来保障自己的存在。 而不是特级的咒物,就没有定下这种程度[束缚]的交易资本。 因此九相图后六个的存在,是被前三位的兄长以[咒胎九相图]这一整体概念所庇护,而后面六位,又再一个接着一个的庇护自己后面更加弱小的弟弟。 [束缚]的代价由兄长们支付,也正因为如此,剩余那些实力并不算多强的咒胎才能够存活至今。 九相图是人类和咒灵的混血产物。 他们实际上并没有一般咒灵对人类的敌意,但同时,也完全没有丝毫归属感。 不是完整的咒灵,也不是完整的人类,他们在两边都是异类。 在这种情况下,九相图所执着的,只有兄弟彼此而已。 不管是人类还是咒灵,他们都无所谓,他们只需要拥有一个可以包容他们兄弟存在的容身之所而已——而九相图的大哥、外表可以完美融入人类社会的胀相之所以会选择站在咒灵那一方,也只是因为他其他兄弟的外表异于常人,注定不会被人类所接受,因此才选择咒灵方所描述的更有利于他们存在的未来罢了。 这样的身世,让每一个咒胎九相图都无比信赖兄弟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兄弟出手。 脓烂没有什么理性,智商也不足以思考什么,但纯粹的本能,反而能够让他避开思维局限性,更快的察觉到一些异常。 例如—— 除了他们咒胎九相图以外,还存在着一个新的兄弟。 并非死胎,而是完完整整的以人类模样诞生、长大,和他们有着血脉联系的兄弟。 脓烂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九相图当中会多出第十个兄弟,能cao控血雾的他在融合到虎杖的血、感受到那属于兄弟之间的联系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停下了所有的攻击。 哪怕弟弟的同伴们攻击了他也一样不还手。 只是有点委屈不解的歪着头,安静的注视着。 虎杖悠仁早就在听到对方所称呼的“弟弟”之后缓缓睁大了眼睛,脑子卡壳了一会,然后盯着眼前的咒物受rou,表情顿住。 等一等,咒物受rou…… 难道说—— 虎杖悠仁没见过眼前的咒物受rou,也理所当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毕竟就算是胀相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们受rou后的模样——毕竟九相图是死胎,在出生后就一直是以咒物的形式存在着,只能够以血脉为联系,感知彼此之间的存在和气息,从未真正诞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