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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里一眼就看到了无汐爪上那变得极为夸张的伤口,生气地握紧了拳头。 死娘们,你真的好会奥。 无汐见了淮安,一头昏死在重明怀中,装作奄奄一息的模样,将受伤的爪子不偏不倚地垂在淮安视线正中。 “里里,说话。” 傅里惊恐地看他。 她咋说话? 淮安发号了施令后,也突觉自己说的不对,忙拍拍傅里的脑袋,低头笑着看她,“瞧我们里里,因为太聪明,我竟把你当成人了。” 傅里翻着白眼,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重明,你抱着这狐狸,”淮安轻皱了眉,“是否对它俩打架之事知情?” 重明不敢骗他,只得点点头。 无汐适时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 淮安把傅里放在地上,上前半步,凝神仔细地看着无汐的伤口。 就在傅里以为淮安可能要帮弄虚作假的无汐再打她一顿的时候,淮安又蹲下来将她往前推了推。 再次确认傅里的眼神。 “里里,确实只有她自己咬了你对吗?” 傅里这口气咽不下,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暴露智商,大力地点点头。 对,就她没错。 “除去耳朵之外,你身上有四处伤口……” 淮安神情严肃,单手拎过无汐,站直身体后退了两步,在她身上施了个法,让她动弹不得。 然后弯腰放在地上。 “里里,她怎么咬的你,你就怎么咬回来。” 第十三章 看看无汐那一身白毛,傅里连连后退两步。 咬她? 不太好吧? 那我岂不是成了茹毛饮血、无处安放的那么一个匈奴形象了? 不不不,不行。 淮安看出了傅里的胆怯,堵在她背后,“里里,不要怕,我在。” 傅里抬头看他。 你在也不行啊,我要是咬她,就是吃野味儿了。 淮安又推了推她,蹲下身子为她打气,“去,里里,不怕。” 行,这可是你逼我的! 傅里挪着短粗的灰腿凑到无汐面前,呲着牙绷直了脊背,猛然抡起前爪,对着她的面门直击过去,打得无汐的耳朵啪嗒一声,充满弹性地跳了跳,又回到原处。 趴在地上的无汐绝望极了,傅里用这种手法打她,侮辱性比真的打她还要过分,并且她却动也不能动,喊也不能喊,站在一边的重明碍于淮安又无法搭救。 难不成只能任凭这只丑狐狸咬她? 对淮安身边所有的雌性动物都抱有警惕心的青檀,在给了重明伤药后,也无心游玩,独自一人跟着他来到了归歧宫的后园,此时正敛了气息,远远地瞅着这凉亭边的轶事。 青檀明白无汐虽修为不高,但身为灵宠,已经实属不低。 看到那双眼睛时,她就知道,这只狐狸绝不是盏省油的灯。 做狐狸就已经如此美艳,若是被她修成了人形,且仍旧待在淮安身边,难保淮安不会动心。 没想到让她该担心的,却并非那漂亮狐狸,而是之前在淮安床榻上肆意妄为的丑陋东西。 淮安向来随心而为,喜欢漂亮的物件儿和灵宠,若是他喜欢这白狐狸一段时间倒也正常,但突然间抱着只丑东西爱不释手,这才会出了问题。 那丑东西若是真的性格招人喜欢,淮安对她舍弃不下,给她开灵智讲学,有朝一日变成人,她青檀的地位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青檀不由尤为担心。 她看到那丑狐狸跃跃欲试地好像真要听从淮安的话,准备上去咬那白狐狸,便远远施了个法,让那丑东西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同时解除无汐身上的禁制,让她从背后攻击傅里。 果然,无汐感觉到自己活动范围变得自由,以为是重明在暗中帮她,刚要高兴,正巧看到傅里呲着牙朝她凑过来,还来不及抬头看一眼重明,整个人就已经下意识地冲向了傅里,骑着她的脖子死命撕咬。 傅里刚上好药的伤口瞬间又被无汐大力撕咬开来,温热的血顺着耳尖不断滑落,疼得她惊骂一声。 “我cao!” 淮安被无汐突然能动的情况吓了一跳,忙上前躬身捞起傅里抱在怀中,连法术都忘了用,劈手便将无汐扯开丢在地上。 “你这畜生心性实在狠毒!” 傅里想摸摸自己的耳朵,看看到底流了多少血,可无奈手短碰不到流血的伤口,只能气得咬牙切齿地倚在淮安肩头,目光狠厉地回瞪着虽趴在地上却仍旧趾高气昂的无汐。 “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咬你,”傅里疼得眯起眼睛,她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可能更不好看了,但还是努力地端着能够匹配淮安气质的架子,“你真是够不要脸的。” 抱着傅里低头查看她耳尖伤口的淮安自是听不懂她们的交流,权当傅里是疼得直哼哼,心疼之余,不禁阴沉了脸色看重明。 “我归歧宫养不了这种心思恶毒的动物,”淮安终归还是善良,垂眸睨着无汐,“你将它送到下界,寻一好去处吧。” “上神,是您怀中的狗先动的手。” 重明心中对无汐有亏欠,他知道,无汐这样一只漂亮狐狸若是落到下界,八成是会被凡人掳住,剥了皮做衣裳。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