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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重明想办法努力破开结界的过程中,淮安已经在空中与祁修打了起来。 淮安毕竟是上神,加之朝夕与傅里相处的原因,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傅里对他来说,竟会有恢复神力的效果,总之比起从前的巅峰时期,他的战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重明破诀的过程看起来极其不顺利,外加他身上还有着如此恐怖的伤口,即便已经保住了性命,但在这里过度消耗灵力,谁也不知道过后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傅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淮安面对的不是别人,是祁修。 是书中那个即使所有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轻易死掉的祁修,傅里没有任何办法,就算让重明伤况加重,跟淮安的性命比起来,也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里里姑娘,”重明缓缓喘了口气,没理会傅里朝他望过来的惊讶眼神,继续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护上神周全,还请姑娘莫要太过担忧。” 他明明没有见过自己从原身化形成现在的样子,怎的会知道她就是之前那只傻乎乎的小狐狸? 不过傅里无暇顾及,重重地点点头,目光担忧地望向占据上风的淮安。 她并不觉得目前体力还算领先的淮安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因为他们所有人的结局都已经是注定好的了,谁也没有办法做出改变。 傅里真的很想和淮安好好生活在这座太华山上,不要被闲杂人等所打扰,不用去管世俗的纷争。 可现在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与祁修有了纠葛的人生,这让他们如何活下去。 “你打不过我的。” 淮安挡住祁修朝小院子看过去的视线,让他只能与自己胶着,直到体力耗尽,再将他一击毙命。 祁修笑笑,“是嘛?淮安上神还是那般自信……难道忘记了上次在这太华山中,您是如何将周身修为尽数散去的吗?” “……就凭你?” 淮安右手挥剑,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在一起,抬到与眉尾齐平着的位置,骤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奔祁修的颈项。 想来他是被高人所救,短短一段日子,已是不低的灵力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虽不至于击败淮安,但足以成为牵制住他的威胁。 傅里看着满头汗水的重明,紧张地攥住了衣裙,“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重明摇摇头。 “无需里里姑娘做任何事,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上神的。” 这句话里又比方才的保证多加了一个傅里,重明面上看不出情绪,心中却波荡起伏。 他曾经错怪了身边的这位姑娘,如今她与淮安上神一起面对着危险,他重明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保护他们的阵线上。 两方都在各自专注的事情上努力,竟无人注意到从院子后面绕过来的纤细身影。 那道身影藏匿在暗处,默默观察着结界的状态,直到重明收回双手,结界消失无踪,锐利的短剑才俶尔出现,刺向傅里背对着方才的结界的后心口。 重明猛然反应过来,睁开眼睛,一把将傅里按在自己身后,咬牙迎下这一剑,正中心脏。 金属翻搅着血rou的声音让傅里浑身登时都是鸡皮疙瘩,她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身后的黑衣男人,看到他溢出乌黑血迹的嘴唇在浅浅淡淡地说着“抱歉”,心中的酸涩跟着眼泪一起冲破桎梏,铺天盖地地涌出。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成为牺牲品? 淮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到栽倒在地上软塌塌的重明的尸体,淮安目眦欲裂地想要奔过去,却被祁修抓到破绽,挥出一剑,挑破了他肩头大红的喜服。 “想走?淮安上神不是很自信吗?现在怎么会有这么紧张的情绪呢?” 肩头一痛,淮安惊怒地盯着胆敢挑破他婚服的祁修,使劲闭了一下发烫的眼睛,红着眼底朝祁修的心脏刺去。 无汐自从前几日被青檀从狐狸洞中救出来后,便敛息藏在这太华山中,只为等到祁修行动之时,她从旁助力一把,将她所记恨在心的傅里一剑刺死,谁知却半路杀出了个重明,挡掉了她那把淬了毒的短剑,白白让傅里捡了一条命。 赤手空拳间,无汐自是打不过每日被淮安当成弟子教诲的傅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傅里便已经抽出插在冰凉僵硬的重明尸体里的短刃,回身飞快而利落地刺进并穿透无汐的颈项,鲜血飞溅到傅里的脸上,她却仿若无感一样,站在原地抬头望向淮安。 如果今日定要分出个胜负来,那她愿意与淮安一同赴死。 大红吉服被劲风卷得猎猎作响,傅里脸上满是无汐的血迹,她顾不得去擦拭,只愣愣地仰望着她的英雄。 祁修见无汐死了,想起同样惨死在碧莲殿中的青檀,以为自己的下场也会如此,便孤注一掷地将灵力尽数输到自己手中这把并不出奇的长剑身上,虚晃一招,纵身朝傅里的胸口刺去。 若是不能杀了你,便杀了你最爱的女人! 而淮安比他还要早地预判了接下来的情况,在祁修抽身想要杀了傅里的瞬间,淮安已收了半壁,以同等的速度飞身挡在傅里身前。 他们两个的速度都实在太快,当傅里有意识想要躲闪的时候,那柄剑已经齐根没入了淮安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