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厉家大哥
“她是云琉璃,今早就是她用针灸救醒了老爷子。”沈姿月想到张家不满云家这几年在医学界的发展,向来水火不容,立刻意有所指道。 果然,张兆看云琉璃的眼神,瞬间从好奇变成了不屑。 “云家被赶出去的那个弃女?针灸不是闹着玩的,我看过了,老爷子早上发病时病情较轻,所以你才能救醒他,但若换成其他的重病患者,你在那几处大xue下针,稍有差池,就是要人命的。” 张兆一副长辈敲打晚辈的口吻,自视甚高。 云琉璃没有去辩解早上老爷子的情况有多危急,但也不客气。 “我是问你要检查报告,你给不给就一句话。” 张兆被噎着,神色不愉:“云家教出来的晚辈就这么不敬长辈?” “你都说我是云家弃女,那你算我哪门子长辈?厉老爷子是我老公的亲爷爷,换句话说,我也算你半个雇主,一份检查报告都不敢拿给我看,见不得人么?” “你——”张兆愤怒,想他被誉为帝都最年轻的医学博学,竟然被个黄毛丫头一而再挑衅? “厉先生,厉太太,既然你们有云家神医坐镇,我这个主治医生也不必当了!告辞!” 张兆将手里的病历本往桌上一甩,夺门而出。 “张医生,张医生等一下……琉璃不是那个意思……”厉海霖还是很信任张家的医术,见张兆真要走,扫了眼云琉璃,和沈姿月两人一同追了出去。 大男人连这几句话都听不得?气性小成这样,也未必能有多精湛的医术! 云琉璃自行在办公桌寻找厉老爷子的检查报告。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奇怪,难道是张兆藏起来了,还是压根没拿回办公室? 正当她惆怅的时候…… “你是在找这个么?”忽的,一道温润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云琉璃本能地回头,就见一个戴半张银白色面具的男人坐在特制轮椅上,手中正拿着厉老爷子的检查报告。 男人声音温和,可下颌线条锋利,尤其是那双眼,幽深晦暗,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他断不是听上去那般无害。 “谢谢……”云琉璃道了谢,伸手接过检查报告。 一目十行,迅速扫完了关键数据,好看的秀眉越拧越紧…… “是不是老人家的病有什么大碍?”男人见她愁眉紧锁,紧张的追问。 云琉璃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没有,数据显示一切都挺正常的。” 男人略微松了口气,又盯着她未曾展颜的脸颊:“你的表情告诉我,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身为医生,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病人受苦;作为晚辈,我很心疼爷爷一把年纪还要住院,大哥不要误会。”云琉璃压下内心的疑窦,依旧是认真的回答。 听到“大哥”两个字,厉柏鑫愕然抬头:“你已经认出我了?” 也对,毕竟众人皆知,厉家大少爷是个双腿残疾、脸被毁容的怪物,他出现在厉老爷子病房外,不已经是宣告了自己身份么? 他脸上浮现凄然的笑意。 “让弟妹见笑了。” 云琉璃看到他嘴角的苦笑,懊恼自己防备心是不是太重了? 年纪轻轻遭遇毁容、瘫痪,还被沈姿月排挤多年,已经很悲惨了,她还怀疑他对老爷子的真心…… 他最恨的人应该是沈姿月才对。 “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遭遇了什么,但人生很多事重要是自己看得开,想得明白,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过分拘泥深陷,我和墨司都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其实这些话对厉柏鑫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安慰作用。 这些年的苦和难,只有他自己清楚,但他还是承了云琉璃的好意。 两人又聊了些有关老爷子的病情,云琉璃对这个大哥的印象好了不少。 “听说你和墨司有两个孩子?” 提起孩子,云琉璃眼神柔軟,微微颔首:“嗯。” “改天把他们带来一起让我见见吧,我身体不好,也很少出门,你们的婚礼没去成,昨晚的家宴也没到场,到底是我这个大伯的不应该。” “有空一定带他们去看你。” 厉柏鑫来得很低调,去病房陪了厉铭威一会,没多停留。 私人助理推着轮椅,带他离开。 云琉璃送厉柏鑫到电梯门口时,视线扫过他的大腿,听说他是早年遇到了车祸,伤到了脊椎神经,虽保住双腿不用截肢,却和废人无异。 幸好,他出事前跟一个女人一夜春风。 后来那女人怀孕找上了门,他也不算绝后。 刚送走厉柏鑫,厉海霖和沈姿月好说歹说又劝回了张兆。 并不是厉家怕了张家,而是张兆的爷爷是帝都外科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与他交恶不如交好,生老病死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张兆被请回来后,架子又大了不少,一脸反感地瞪着云琉璃:“以后厉老爷子的病情,就不劳云小姐插手了。” 厉海霖也低声提醒道:“琉璃,张医生经验丰富,早年老爷子心脏病入院,也承蒙张老太爷妙手回春,你没事的话,少来医院吧。” 过了河就迫不及待要拆桥!还真是商人本色! “既然爸和沈姨这么说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大概是怕云琉璃心里膈应,厉海霖又补了一句:“这也是爸的意思,多年来,他的身体状况,张家是最清楚的。” 要是不说最后这句,云琉璃还很尊敬厉海霖的。 可他说完,反而有点像推卸甩锅。 再配合张兆这恶心人的嘴脸,她也没心情再留下来了。 走到门口,她步伐又顿住,对张兆道:“如果再查不出病因,你可以重点查下血,看看是否中毒了。” “呵,真是大言不惭,厉家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物,谁敢给他下毒?”张兆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不信当我没说。”云琉璃眼底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可她知道,在这几个人面前,她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