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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里慌张地把裤子提上来,洗完手后将脸埋进被窝里。

    下午课间,赵岁正在学习,郑邵东拍她的肩,“岁哥,你怎么突然开始学习了?”

    “嗯……突然觉得应该好好学习了。”

    郑邵东挑眉,指着她正在看的数学大题,揶揄:“哥,您看得懂吗?”

    思忖几秒,赵岁说:“看不懂也要看。”

    闻言郑邵东哈哈大笑,他就说嘛,作为年级倒数第一的大学渣,岁哥怎么可能看得懂这种压轴大题。

    至于她突然这么认真学习,估计是一时兴起,没两天就会故态复萌。

    赵岁甩甩笔芯,笔芯里墨水没了。她在桌洞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第二支笔。

    她扶额。怎么能有人笔袋里除了一支笔其它什么都没有啊。

    多余的笔没有,橡皮擦没有,修正液没有,尺子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准备去学校超市把必备东西买齐。

    “岁哥!”路过走廊拐角时有人向她打招呼。

    她冲着那人点点头,正要收回视线穿过拐角,猝不及防和对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来人手里握着矿泉水,一大半泼在了她胸上,她胸前一凉,被撞的后退半步。

    水浸湿胸前衣服,薄薄的白衬衣很快变得透明。她面红耳赤,慌忙捂胸,然后抬眸。

    对面男生很高,大概一米九。

    他穿着球服,黑色鸭舌帽压着蓬松的头发。他的脸型轮廓硬朗,浓眉大眼,透出不容忽视的,肆意张扬的英俊。

    他握着矿泉水瓶,眸中带着诧异。

    诧异她一个男的,被泼了水,不仅捂胸还脸红,跟个女孩似的。他眉梢微动,目光下意识地定在她紧紧捂着的胸膛上。

    见他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盯向她半透明的胸膛,赵岁被刺激到,条件反射般的扇了他一巴掌,“流氓!”

    扇完她转身就跑。

    被扇了巴掌还被骂流氓的男生:“……”

    第2章 女主

    赵岁冲进教室,极速穿上校服外套。

    “这么热的天,你冷?”郑邵东暂停游戏。

    “里面的衣服弄脏了,遮一下。”

    赵岁握紧还在发颤的右手。力的作用相互,她打了人,手心微微泛着疼。

    现在冷静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

    上晚自习前,教室里闹哄哄的,赵岁戴上耳塞。

    周围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带着耳塞没注意到。直到头顶沉下一片黑影,两只大掌撑在了她桌子上。

    她赫然抬首。

    不知何时她桌前站了个人。

    男生身体前倾,健壮有力的双臂支在桌子上,唇角带着危险的侵略性,“你聋了么?”

    赵岁一愣。

    教室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呼吸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男生和她身上。

    天哪!居然有人敢公然挑衅赵岁!而且这个人貌似……貌似是体育班的大佬陆彦!

    众人屏住呼吸。

    赵岁还没说话,旁边郑邵东插声,“怎么跟我岁哥说话呢你?”

    陆彦甚至懒得看郑邵东一眼。被忽视的郑邵东一怒,正要动手,赵岁急忙拦住他。

    她取下耳塞,对陆彦说:“抱歉,带了耳塞没听到你说话。”

    众人震惊。

    什么?赵岁竟然没生气!还好声好气地道歉?

    郑邵东不解,“岁哥?”这还是他脾气暴躁的岁哥吗?!

    赵岁冲郑邵东摇摇头。陆彦淡淡地瞥她,“不长眼睛撞到我,不道歉就算了,骂我还打我一巴掌,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赵岁诚恳道歉。

    陆彦眸光微闪。

    他被打了一巴掌后,打听到她的身份来算账,知道她是个硬茬,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料到赵岁竟然这么容易就道歉了。

    陆彦审视赵岁。赵岁此人,他有所耳闻,但不认识,没接触过,没料到她与传言里相差如此之大。

    陆彦的沉默带着压迫感,赵岁眼皮子跳了一下,“真的对不起,你要觉得气不过,你就打回来吧。”

    她迎视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泛红,像是刷过浅浅的胭脂,又像是清澈的水波里漾过桃瓣。透出若有似无的女性柔弱感,与传说中的她反差极大。

    正准备抬手还她一耳光的陆彦一顿,他打量她片刻,她明明是个男人,他却有一种在欺负女人的荒诞错觉。

    他眨了下睫毛,收回手,“行了。”

    既然道了歉,他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谢谢!”赵岁弯起眸子,嫣红的桃瓣在水波里转了个弯。

    陆彦抬手,修长的手指压低帽檐,转身走了。

    高大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赵岁呼出一口气。郑邵东说:“岁哥,你怕他?你还是咱们的岁哥吗?认什么怂啊你!”

    “我不是怕他,本来就是我的错。”

    “可是————”

    “别可是了,要上课了。”

    郑邵东只能把话咽回去。

    学校里传开了,体育班的大佬陆彦和校霸赵岁正面杠上,没想到一向人狠话不多的赵岁秒认怂。

    一时间所有人看赵岁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赵岁才不管别人如何议论。

    她只烦心她腿上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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