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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还带着温度,浸染了她身上的淡淡桃花香,香气透着春日里的明媚与香甜。

    楼慈鼻息微动。

    他冷冷地盯着手里的衣服。

    随后大步向前走,把衣服丢进楼道里的垃圾桶。

    沈之珩从卫生间回来时,楼慈语气很淡,“你借外套给赵岁了?”

    “你这么知道?他来过了?”沈之珩讶异。

    “来还衣服了。”

    “衣服呢?”

    “扔了。”

    沈之珩:“?”

    楼慈散漫地掀起睫毛,“不小心掉地上,脏了,扔了。”

    沈之珩点点头,翻开学生会记事本开始工作。楼慈重新插上耳机,闭目休息,冷峻白皙的面孔隐没在阴影里。

    等赵岁返回教室,陆彦说:“以后别随便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我没有随便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他的话赵岁听起来有点别扭。

    忽然她面前一黑,陆彦把他的外套罩到她头上,他说:“要穿也只能穿我的。”

    都把她头发弄乱了。她一下子摘掉他的外套,甩在他身上,“都把我头发弄乱了!”

    他笑了一声,大掌用力一揉她发顶。

    头发更乱了!

    好气啊!赵岁也去扒拉他的头发。她俯身过去,去扒拉。

    他比她高,又会躲,以至于她始终碰不到他的头发。她不甘心,稍微站起身去抓他头发。

    与他一攻一躲之间,膝盖撞到椅子,她一下子摔到他腿上。

    随即,腰间就扣上了一双大掌。

    她一僵。

    陆彦掐着她的腰,把她按在他双腿上。笑得痞痞的,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口,“小桃花,你的腰真他妈的软。”

    赵岁:“……”

    她涨红着脸,“放开!”

    “不放。”他挑眉。

    赵岁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鸭舌帽拽掉,然后把他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将他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后,赵岁还不解气,又薅了一把他的头发。

    然而他却像在纵容她的行为,在她薅他头发的时候还朗声笑起来。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郑邵东:“你俩怎么跟小学生似的。”

    “是他先小学生,把我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赵岁控诉。

    “好了好了,来我给你理理头发。”陆彦大掌按住她的脑袋,给她梳理头发。

    赵岁躲开他,“我自己来。”说着她瞪了他一下。

    却发现他头发乱七八糟,跟狗啃过似的,配着他一张英俊的脸,实在是违和到十分喜感,本来还挺生气的她忍俊不禁,噗嗤笑出来。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月牙一样。

    陆彦抵腮帮,用食指抵住她眉心,“笑这么好看干什么。”

    赵岁收起笑,她推开他,从他腿上起来。她对着窗户玻璃整理头发。

    嘉德围棋社和南华围棋社的联合活动在一周后的周末。

    A城有一处风景十分优美的自然风景区,围棋社活动当天,两校围棋社将自然风景区包下了一整天。

    能这么壕地包下自然风景区,也就只有嘉德和南华这种私立贵族学校了。

    这日天清气朗,清风携着云萦绕在郁郁葱葱的山头,山间溪水潺潺,波光粼粼。

    溪水旁边的草地上,一群人坐着下围棋,他们穿着两种颜色的社服。

    穿白色社服的是嘉德的学生,穿蓝色社服的是南华的学生。

    赵岁摸摸身上的社服。

    社服是社长沈之珩设计制定的,是颇具魏晋风采的广袖长袍,十分仙气高雅,飘然出尘。

    她看向旁边在抚琴助兴的沈之珩。

    他端坐着,衣袂间透着如兰仙气,举手投足尽显风采。

    仿佛从古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如高山,似流水的琴音从他修长的指尖溢出,她闭目,听着让人宁神的古韵,忽而叹息。

    “怎么?”沈之珩边抚琴边问。

    “古琴弹起来这么好听,学的人却少之又少,没发扬起来实在是可惜。”

    沈之珩:“的确可惜,现在大多数人都喜欢钢琴吉他小提琴等等西洋乐器,民族乐器大多也是学的古筝琵琶等等,学古琴的实在太少。”

    赵岁:“大概是古琴音域较低沉,风格过于素雅古朴,不如其他乐器响亮欢快,气势澎湃。表现力并不如其他乐器那般足,不大适合合奏,只适合独奏。”

    “不过,我倒喜欢它的含蓄细腻,它有其他乐器没有的超脱境界的,天人合一的感觉。”她托下巴。

    “超脱境界的,天人合一的感觉,”沈之珩笑,“对。”

    他深深地看了赵岁一眼。他与赵岁在某些喜好上的看法倒是有些意外的重合。例如围棋,例如古琴。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楼慈,在喜好方面却和他没什么一致。

    沈之珩想,若是早些认识赵岁,恐怕他们早就已经成为了朋友。

    不过现在也不晚。

    他笑得令人如沐春风,指下琴弦拨动,不动声色控制轻重缓急。

    赵岁仔细观察他拨动琴弦的指法。

    少顷,沈之珩问:“想弹么?”“不会。”她讪然。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谢谢,我可以试试吗?”

    他把琴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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