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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她也很郁闷。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沈之珩。她问楼慈:“会长最近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得罪他了?”

    楼慈掀开眼睫,睇了一下沈之珩,眸中溢出冷冷的讥讽,“你不如直接问他。”

    她就是不好意思问啊。现在情况就是很尴尬。沈之珩没有明面对她说过什么,只是对她疏远了而已,又不像苏黛那样直接要和她绝交,若是像苏黛那样直接,她也没那么不好意思问他到底为什么。

    提及苏黛,赵岁头又是一疼。苏黛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之前,她想着等苏黛气消一些了,和她谈谈,结果,苏黛还是那样,问她什么都闭口不谈,只让自己远离她。

    苏黛的事情还没解决,沈之珩这又出问题了。

    烦躁。赵岁托腮。她哪里得罪苏黛了?又哪里得罪沈之珩了?

    这种突然被人疏远而自己又觉得自己非常无辜的感觉非常难受。

    赵岁忍受不了了。

    会议一结束,赵岁拦住沈之珩,“会长,我有话对你说。”

    沈之珩颔首。

    赵岁:“会长,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他微顿,“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可是你最近对我……”赵岁斟酌了一下措辞,“和以前不一样,你在疏远我。”

    沈之珩笑了,如同以往那样温润的笑,“你在想什么?我并没有疏远你。”

    “可是……”

    “你想太多了。”他拍拍她的肩,像以前那样。

    几乎是一瞬间,她和他之间的疏离感消失了。

    熟悉的会长回来了。

    赵岁心里一松,可是又疑惑,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她想多了,可是别人都看出来他对她的疏远了,总不能所有人都想多了吧?

    但是现在会长又变回来了,不像之前那样了。

    赵岁想,是不是之前他的确无意间的罪过他,只是她不知道,而现在,会长原谅她了,他不计前嫌了?

    明明她就没得罪过他。她皱眉,说:“我没想太多,会长之前就是在疏远我,我不明白,我之前做错了什么?”

    沈之珩眉宇间的柔和敛去几分,“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的错,是我自身的原因。”

    “什么原因?”

    他沉默很久,“你不必要知道,之前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摇摇头,“你只要知道,之前是我的错,现在我为我之前的错误请求你的原谅,你能原谅我吗?”

    他看着她,满含歉意。

    问不出来原因,赵岁抿唇。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原因并不重要。她叹气,“嗯,没事的,会长。”

    沈之珩微微一笑。

    赵岁松了口气。

    结果证明,她这口气还是松得太早了。

    后面几天,沈之珩不疏远她了,他待她和从前一样了。

    她熟悉的会长回来了。

    可是,只是表面上看似回来了而已。

    他不疏远她,像以往那样待她。可是,赵岁能明显地感受到藏在沈之珩笑容底下的疏离冷淡。

    他似乎还是那样疏离冷淡,只是把它们藏了起来。

    他在做戏。

    在她面前做戏。

    赵岁更加难受了。比之前他明晃晃地疏远她更难受。

    上课时,她无法集中注意力,脑子里全在想沈之珩为什么这样。明明都说了是他的错,是他自身的原因,也请求她原谅了,为什么还这样对她。

    她应该生气,可他表面上作出的样子,让她没法生气。她要是生气,就感觉是她在无理取闹。她也不愿意失去他这个朋友。

    烦躁,烦躁地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听课。她摸出棉花糖悄悄含了一颗。

    还想吃第二颗,兜里却没了。她掏了几下没掏出来,又在书包里掏了几下,还是没有。

    她更烦躁了。

    左边递过来一颗棉花糖。

    她诧异地问楼慈,“你怎么会有棉花糖?”

    楼慈语气冷淡:“你之前给我的,没吃。”

    “是我给你的?那你自己吃吧。”赵岁不好意思把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

    “之后再还给我。”他的目光越过她带着烦躁的眉眼。

    赵岁犹豫了一下,她现在的确很想吃,想用棉花糖压一压烦躁的心情。

    “那我回寝室了再还给你。”赵岁拿过棉花糖。在老师转过去写板书之际,迅速把棉花糖塞进嘴里。

    吃了还想吃,楼慈又递过来几颗。她没客气,全部拿了吃了。

    等她吃完,她疑惑,她给过他这么多棉花糖吗?刚才他给了她很多。吃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吃完才反应过来,她吃了那么多。

    不想了,反正回寝室的全部还给他就行。

    “不吃了?”见她没要了,楼慈问。

    “吃太多了,不吃了。”还是很想吃的。赵岁舔舔牙齿。

    楼慈把手放在校服兜里,他压了一下兜里塞满的棉花糖。身侧是棉花糖和桃花混合的甜蜜香气。

    回了寝室,赵岁把棉花糖还给楼慈。楼慈也没像别人那样客气地推脱,直接收过去。

    赵岁返回房间时,目光触及在桌子上烹茶的沈之珩,她抿抿唇,那股烦躁又爬了上来。她耷拉下双肩,走进房间。

    楼慈坐到沈之珩面前。他微微歪头,好整以暇地审视沈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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