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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太娇气不经逗, 都怪皇阿玛你把他惯坏了。” “你个逆子。”康熙气得上前, 一巴掌拍在太子的背上。“这事等下再罚你。朕问你,织造府是怎么回事?胤礽,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调兵马, 查抄官员府邸。织造府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就算抄家, 那也必须有圣旨才行。你如此行事, 要不然朕这个皇位让你来坐好了?” “不要呀皇阿玛,”本来还在揉着后背的太子听到康熙最后一句话, 吓得跳了起来, “儿子还想多轻松些年头呢,你反正累了这么多年也累习惯了,就再多挺些时日吧。” 康熙是个极其注重养身的皇帝, 加上身边又养了个时时闹腾的小儿子, 他老人家多年下来便无师自通的领会了该休息时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观点。为了自己的劳逸结合,平时并没有怎么限制太子的权利, 大大小小的奏折太子也帮着批了不少,不然他也没那个胆子调兵查抄织造府了。 康熙是解放了不少,但太子就苦逼了,提前感受到当皇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难处。他这次之所以会离家出走,想要出去浪一波,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自己一个有为青年,居然发际线都累的上移了。不要问太子他是怎么在那没有头发的光脑门看出发际线的。 听到康熙这么说,不管是气他还是吓他,他都不想现在接这个班好吧,就让他再多躺几年吧。 见太子这般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康熙更气了。他也累呀,太子跑出去的这几天,没有人帮着分担工作,搞得他的作息时间完被打乱,老爷子现在食欲都下降了不少,脾气整个就是一点就炸的火爆,除了还有心情哄哄小儿子,其余人谁惹谁“死”。 “跪下,朕让你起来了吗,织造府的事不说清楚,别想朕饶了你。” 原来是这事呀,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太子悠悠然的掏出奏折递给康熙,“皇阿玛请看,这回真不是儿子兄弟们胡闹,而是曹、李两家太过了。儿子明白你对曹寅的看重,将他视为亲人,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应该对他严加管教。说句大不敬的话,难道你还能庇护他一百年?我明着说吧,有皇阿玛在一日,会因为曹寅而优待曹家,但等到儿子上位,是绝不可能留下这般蛀虫的。不仅仅是儿子,兄弟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看着直直与自己对视的太子,又瞥了眼那边低着头的胤祥和胤祯,想来胤福若在这儿,也是同意太子的说法的吧,康熙心中轻叹。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对曹家的维护,到底没让他们留住本心,反而惹得太子不喜,诸皇子不忿。这一切或许真得是他维护太过的原故吧。 “行了,胤祥和胤祯回去抄十遍《孝经》。至于你,给朕抄三十遍。都滚出去。”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胤祥和胤祯对这样不轻不重的处罚满意的不得了。 “皇阿玛,那小十五呢?我们一起惹的祸,他怎么罚?”太子就是胤福的冤家哥哥吧,反正不许别人欺负他弟弟,自己却闲不住的时时要逗一下弟弟才开心。 “他都被欺负一路了,朕怎么忍心再罚他。”康熙对太子冷冷的说到,“说起来,你为兄不悌,《孝经》再加十遍。 太子:晴天霹雳,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胤祥和胤祯:笑死人了,太子哥哥这就是典型的自己找死,活该。 因为一系列不顺心的事,康熙也没了南巡的心情,便直接下令回京。于是这一趟南巡,除了中途跑路的兄弟四人组,其他人连山东都没出,就又回到了紫禁城。 宁寿宫里,胤福腿上坐着弘曦,背上趴着弘昱,正跟皇太后说着自己一路从海上去江南的所见所闻。 “说了这么多,总结下来就是海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宽了点,广了点,轻风吹起来舒服了点。嗐,这船坐久了,也就那么个意思吧。” 看着孙儿眼里藏不住的得意,太后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小额头。“你是玩的没意思了,但我们这么多人可是只走到半道上就回来了,这都是因为谁的关系?” “皇玛嬷,你可别乱说噢,皇阿玛南巡是为了了解民生,是国事,可不是为了出去玩。而我跑到江南去,就更不是为了玩,还办了件大案子呢。” 看着胤福一脸我有理的小模样,皇太后一噎,“哀家不听你胡搅蛮缠,总之你必须对自己损人只利己的行为负责。” “那你们想怎么样?” “明年再出去一次,我们也要跟着。”这回都不用皇太后开口,弘曦和弘昱就抢先说到。 “这不好吧,我听说明年是要去塞外的,而且明年就是皇阿玛五十圣寿了,你们不得好好想想要送什么礼才对吗?” “我们早就想好了。”两个小家伙不依不饶到,“赛外我们肯定是去不了的,南巡倒是可以跟着,十五叔,求求你了嘛,就带我们出去见见市面吧。” 胤福想了想,“皇阿玛圣寿在三月,那我们只能过完年就出去了,这个时间点可没有什么好看的,路上还冷得很,你们确定要跟着?” “要去。” “那好吧,我晚点去皇阿玛那里问问,明年能不能再去南边一次。” 对此,皇太后表示很满意,她可得保养好身子,只要到时候自己不生病,她是一定要跟着出去的。在这个紫禁城里关了一辈子,如今还不知道有几年好活的,有放风的机会凭什么不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