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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宁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觉整个人浸在冰天雪地里,止不住地发颤。 她咬牙问道:“你要做什么……” “倘或你死了,他定是万念俱灰,如此一来,他就需要我的力量救活你,我就能逃离这暗无天日的囚牢!”最后两个字从他齿缝泄恨般迸射而出。 “你胆敢动她,就永生永世困在这里!”一道怒吼接过他的话。 姽宁抬头看去,就见怀苍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前方。 “瞧,他来了。”男人的声音在姽宁耳边冷冷划过。 下一瞬,他衣裳化作的墨水将她身子连着脑袋一并淹没。 酷寒刺骨,姽宁都来不及体会痛感,瞬间被冻成冰人。意识麻木前,她听见了三道声音。 一个是怀苍愤怒的警告:“不要以为我不敢毁了你!” “你敢吗?”男人讥讽道:“毁了我,你如何面对母亲?” 他们的声音消失后,过了许久,出现一道女声:“元神受创,你先在这歇息几日,我去帮你捕梦疗伤。” 她即刻失去意识。 * 当姽宁再次清醒时,竟续上前段时日未完待续的春.梦。 而今知道他们本是夫妻,如此,与他在梦中缠绵就没什么好羞耻的…… 姽宁放纵自己被他的亲吻击溃理智,只是这次他的呼吸声又重又沉,guntang的气息烧过她耳边,仿佛切身与他肌肤相亲。 姽宁忍不住哼了一声,翻身将他反压。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咬在他耳边,下意识抓住他衣裳,用力一扯。 嘶啦一声,格外响亮,似乎还有回音…… 姽宁恍了恍神,慢慢撑起身来,睁开眼——只见她正趴在怀苍身上,两只手好巧不巧地撑在他胸膛,而他的衣裳已被她撕裂。 瞌睡骤散,目瞪口呆。 “夫人甚猛,为夫甚喜,只是......”他意有所指地瞧了瞧正坐在草团上看戏的一猫一鼠,道:“我不喜夫妻之事被围观。” 说这话时,他眼中闪过寒光,吓得他们慌忙转身。 姽宁扎扎实实地体验了一把脸红心跳:脸红得能滴血,心跳快得如乱马狂奔。 第16章 另一个怀苍? 经过一阵尴尬的安静,姽宁因脚踝的束缚而不得不坐在床边。 她正要叫他解开绳子,不经意瞥见希希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一副心知肚明她做了什么梦的样子。 姽宁清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方才梦见身处火海之中,guntang难受。从天而降一块巨大冰砖,可恨那冰砖被东西给罩着,我又急又躁,抬手便撕,谁料那冰砖是个人,罩子是你衣裳。” 从头到尾,她的视线都没敢落向怀苍。 怀苍的目光却专注在她红彤彤的脸上,暗自欢喜,百看不腻。 希希捂嘴偷笑,笑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唯独狸猫相信她的话,可一句无心的:“仙姑还舔了仙人的耳朵,定是梦里渴得难受。”就将姽宁强装的淡定给毁得渣都不剩。 怀苍虽喜见她害羞无措的样子,却也知该点到为止。 “既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他适时替姽宁解围,倒是引得她暗暗感激。 他整理好衣裳,盘坐入定,开始聚神炼气。强行解除封印导致神气损耗过大,醒来浑身虚软无力,否则也不至于被姽宁轻易推倒而无法挣动。 姽宁扯了扯脚上的绳子,提醒道:“我行动不便……” 怀苍手腕即刻传来感应,自然明白她所指为何。恢复些气力,他便将姽宁脚踝的缚身咒给解除了。 “封印解除之后可有哪里不适?”怀苍关切道。 姽宁想了想,回道:“除去视线更清晰,耳朵更好使,浑身是力,倒也没什么不对劲。” 希希来回瞧这客客气气的两人,拽了拽狸猫:“仙人刚醒,应当渴了,走,去山里打水。” 狸猫指着角落的水缸:“那不是还有……” “走!”希希打断他的话,直接扯他尾巴,将一脸迷惑的狸猫拽出洞。 * 洞内恢复安静。 清泉滴落岩石的清脆声格外清晰,叮咚叮咚,计量着流逝的时间。 姽宁的目光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定在洞口,半晌未动。 和煦的阳光将洞口的青葱草木照得油绿醒目,微风轻扬,连带着山林的清新一并送入洞中。 许久不闻草腥花香,不见碧空骄阳,只要踏出洞,一切就在眼前,看得见、嗅得到、摸得着。 姽宁站起身,脚步却似扎在地,踌躇未前。 时过境迁,她曾安居的那个村庄早已不在,破庙估计也没了。 光亮近在咫尺,前路却如迷雾遮目,该往何处去? “洞外有芙蓉葵,红得像火,你以前最爱那样鲜艳的花。”怀苍的声音不重不淡,就如话家常一般,将她迷茫的思绪敲开一片清亮。 她转过身,正巧撞入怀苍未收回的目光,宛若夜里铺开的月华,柔和又平静。 梦中的怀苍不是一脸怒气,就是满目凝重。自山洞相识开始,他也是面无表情居多,哪似此刻这样温柔。 “我....”姽宁想告别。 不管去哪里,她都得先离开这个将她封印了几百年的地方。 “你不与我同行?”他看穿她的心思,不客气地抢断话,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纵然知道你我是夫妻,我们还有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你仍选择弃我们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