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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去霍家做客,大人们在闲话,内容无非绕着公司孩子走。 母亲不住的夸赞钟以蔷孩子教得好,直向她取经。 孩子们在客厅里玩,两个小的一个手里抓着汽车模型,另一个抓着玩具,他记得自己还去主动询问钟以蔷霍司奕在哪里,结果钟以蔷笑着端起红茶抿了一口,轻道:“在书房呢。” 又对着母亲说:“老大啊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学习,经常是学着学着就忘了时间,要是不叫他啊,他能连饭都忘了吃。” “我也说过,但想想也是,他那么大的孩子看电视伤眼睛,而且玩物丧志我们也不让他打游戏。” 接着笑说:“他又不喜欢运动,上次跑去跟人打篮球,结果被人打了个三十二比二十。” …… 大人的话往往太复杂,自己虽不能理解,但还是看到了母亲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她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客厅里的两个,目光又从钟以蔷的脸上一扫而过。 最后低下头,表情有些奇怪的对自己说:“去书房找弟弟玩会儿吧。” 小的时候不能理解母亲眼中的复杂,但是离开霍家时却听她叹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你抽空多来找司奕弟弟玩儿吧,这孩子实在是……可怜了。” 可怜。 那时候他对这个词也是似懂非懂。可他却很诚实地说:“我不想跟霍司奕玩,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人,就只顾着看书做题,也不知道书上有黄金还是怎么样。” “你当他想?” 母亲眉心微微皱着,霸道的压着他的肩膀,两只极具威胁的手分别放在他的两颊上,眼睛笑成了眯眯眼,充分演示了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不然你不想跟司奕表弟玩儿,就是想跟弟弟玩儿?” 那会儿向西行还小不说跟个猴子似的,他完全就是个猴子,自己写完的作业不知道被他撕了几次,关键小孩儿小,根本不长记性,冷落他吧人家以为故意在玩放置play。 …… 从此以后他去霍家的频率多了起来。 霍司奕不是不想玩,偶尔他望着弟弟手中的玩具时,也会投去羡慕。 不是不想玩儿,只是不能玩儿,他被‘寄予厚望’所谓的‘望子成龙’天一样大的压力落下来,身为长子只能他去抗。 他做游戏,向东旭觉得有理有据,毕竟小时候没有玩儿过,大了想要弥补遗憾。 可小时候都那么忙,想来大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竟然还能挤时间出来学习别的…… 这一点上向东旭是真心觉得佩服。 真是应了那句话,你看有人一蹴而就,却往往看不见他背后的努力。 自家老妈早就预料过霍司奕今后如果恋爱会非常的凄惨,钟以蔷跟霍承広的控制欲太强,想来在霍司奕小的时候他们就没少拿那套孝义来教训他。 自家老妈看人一向很准,没成想还真让她猜到了。 不过就放弃霍家的一切跟那边划清界限这一点,谁也没有猜到。 又一想自己目前这火烧眉毛的状态向东旭也顾不上可怜别人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看着小舅子发过来的离婚协议,脑子一阵接着一阵的疼。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气已经凉爽了许多,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 有些怕冷的已经套上了薄薄的衬衣,那股让人烦躁的热度已经过去,偶尔还会吹来几缕凉风。 接电话的人声音略显疲惫:“喂” “诺诺回帝都了?” 霍司明匆忙看向来电显示人的名字,睡意登时消了大半,眉心也不自觉的绞紧。 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真在对方身上装GPS了不成。 他只好据实以告:“是回来了,还参加了南中大附属的人才引进计划。” 霍司奕心中还来不及喜悦,便听霍司明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叫裴昭的帮她把户口本等等证件从温诺柔的养母那里要了过来……” 虽有些难以启齿但霍司明还是硬着头皮说:“但是哥,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现在住哪儿,我要见她。” “哥,你最好不要见。” 霍司明的语气严肃了几分,霍司奕不解,声音冷了一些:“你只管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不是这个问题……” 大约也能猜出来对方不到黄河心不死,霍司明长吸了声,抬手放在心脏上压下早起的不适感。 霍司奕不在公司,最近工作上的事搞得他焦头烂额,整日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二十四小时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这种生活状态简直要将人逼疯。 “哥,我说真的,跟你开玩笑,你真的最好别见她了。” 他的语气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告诉自己理由,霍司奕的耐心也渐渐被磨光,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是陆家那边不让?” “不是。” 霍司奕还要再问,却没成想下一秒电话另一端的人说:“是她要结婚了。” 心脏像是跳漏了一拍,接着彻底乱了节奏。 霍司奕略有失神差点撞上前面的车辆,在即将相撞之前,一把方向盘将车子带出来甩到路边。 这话有些残忍,霍司明本来不想说的。 过了很久就在自己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时,才听电话里传来声音:“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