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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女人的骂声止住, 左右看看,最后掷地有声的骂出一句‘草, 神经病’就将两个人弃在这里。 裴昭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却没想到青年一点恼意都没有。 反而大大方方的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说:“相亲对象,家里非让来见的。” 他也不问裴昭是怎么知道的,就回答他:“是有这么一回事,幸好后来治疗及时, 找到了合适的肾yuan,给我做手术的还是医大附属的于医生帮忙做的,后续护理也是她亲自看着的。”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当时还一度以为人家医生对我有意思,特尴尬。哦对了,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做过换肾手术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于翩跹的重大医疗事故出来后,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多次打听,偷偷去看过青年几次。 那时候他的脸色白的不像话,嘴唇青紫,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打工人,都是白天来照顾他,晚上偷偷在病房走廊里抹泪。 后来裴昭出院的时候就听说医院里死了个病人,急性肾衰竭,一直在等肾yuan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听说好不容易找到符合配型的肾,结果不知道出了些什么事,手术的日子一推再推,最后竟没等到移植的那天。 他恨于翩跹,让自己变成了个刽子手,所以有意无意的开始疏远她。 但是裴昭也知道他最恨的其实是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于翩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最恨拖累别人,尤其是这两年身体上的问题越来越大……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总想着要保护这个保护那个,实在受不了自己竟要轮到被他人保护的地步。 裴昭知道温诺柔跟于翩跹之间一定有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巧,他们上午领证,刚刚好就遇到于翩跹。 他可以容忍这些小心思,但是如果温诺柔跟于翩跹之间不只是这些小心思呢。 - 霍司奕被迫体验了吧云霄飞车,也是头一次知道他这辆车竟也能被开出超跑的气势。 尚来不及喘气,就看着对方目的地明确的冲入了门内。 霍司奕心内一阵卧槽,他都不知道自己媳妇在哪里,为什么这人就能这么笃定。 温诺柔正在烤蛋糕,满屋子都是奶油特有的清香。 霍司奕本能的护在她身边,却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几句话就将人说的脸色铁青。 最后温诺柔气定神闲的说出一句:“要喝点水么。” 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喝水的心思。 温诺柔却还在自顾自地一边倒水,一边若有若无地说:“前两天听说于翩跹来帝都参加一场大型手术,你们应该是见到了吧。” 闻言裴昭更是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 “你们果然有联系。” 这就是废话,温诺柔甚至不想为此去浪费脑细胞。 她从不觉得自己演技高超,更没觉得于翩跹这个人企图隐瞒过什么,她就是那么一个人,目的明确,做事不计后果,那点小心思在裴昭面前暴露的一览无余,更别提去刻意隐瞒。 “哦,也不算有联系,只不过这两年一直能看到她的朋友圈动态,发现她的生活其实也挺有滋有润。”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朝裴昭看了眼才说:“你不知道么,她这两年一直在周游列国,倒也不只是旅游,无论是学术研究还是医学领域都有不错的成就,其实她也挺出名的,动动手指搜一搜关于她的新闻就是一条接着一条。” 温诺柔故意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裴昭其实他从没有试图去寻找关心过对方。 大约男人都是这样,如果分手之后你过的凄惨便不再去关注,可一旦你活得精彩充实,内心另一个小人就开始作祟,促使他做出些情理之外的事。 裴昭不知道。 “我记得她三个月前还来过帝都一趟,也是帮哪个医院里做一场大手术,好像是在这边待了挺多天的,我以为你们那时候就见过了。” 她哪里是以为! 裴昭心里有些带着气,温诺柔分明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哪怕三年前他刚跟于翩跹离婚那天,在医院外恰巧遇见,温诺柔也自始至终没有跟她探讨过关于于翩跹的任何事! 于翩跹竟然来过帝都,三年里,很多次,很多次! 腿长在她的身上,去哪里不就是看于翩跹自己的心情吗。 或许是男人那份可笑的占有欲作祟,裴昭的心情复杂了起来。 恨于翩跹吗,是恨的。 对温诺柔来说,这绝不是个可以成为朋友的女人,可后来却突然看开,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她那个人其实已经够惨了。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霍司奕再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于翩跹?好像很耳熟,但是从没有听温诺柔提及过,但是从老婆的话句中也能分析出来,这于翩跹好像跟对面这位十分相熟。 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霍司奕终于有那么点印象,听说裴昭之前有个交往六年有余的女朋友,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分手,霍司奕越想脸色也越来越沉,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问:“所以你抢了我的车,目的就是为了来这里……让自己死的明白一点?” 霍司奕不能理解。 但是这句话音落,温诺柔的视线却先打了过来。 大概男人都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