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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她仍和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日魏王回来,姚品娴得到消息后,带着早准备好的消暑的汤往他书房去。 魏王正在沐浴,姚品娴便被魏王的贴身管家请着先去了一旁的偏殿静候。没过多久,差不多两柱香后,魏王穿着一身素色圆领宽袖长袍走了进来。 天气渐渐热了,又才沐过浴,老远的,他人还没靠近时,姚品娴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皂角香的味道。 还有似淡似浓,若有若无的,独属于他的体息。 姚品娴一个晃神,他人便已行至身边,姚品娴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笼罩在那股淡淡的香味中了。 “臣妾见过王爷。”姚品娴先行拜礼。 虽然他说过,一家人不必客气。但姚品娴深知一个道理,他可以给她这个恩宠,但她不能真信以为真。 何况,她与他似乎也并不多熟悉。 虽说是做了五年夫妻,儿子也有了,但真正细数起日子来,他们夫妇真正呆在一起的时光,都没有两个月。 感情更是不知从何谈起。 没有感情基础的恩宠,来的快去的也快,都是可以随时被收走的。 与其那样,姚品娴觉得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妻子每回见他都会行礼,最初几次朱佑平会制止,让她不必多礼。但几次下来,他见妻子仍没有改的意思,便想着尊重她自己的选择。所以之后,她再行礼时,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行过礼后,姚品娴问:“臣妾这个时候过来,会不会打搅到王爷?” 朱佑平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打紧。”自己坐下来,让妻子也坐下来说话后,又问,“王妃来找本王,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姚品娴知道魏王行军之人,乃最不喜欢拖泥带水有话不说的温吞性子,故而也没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臣妾想这几日再回娘家一趟。” 闻声,朱佑平黑眸微动,心中了然。 姚家长房嫡女和离回京一事,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朱佑平当然也知道。 但在这件事上,朱佑平没有立场也不好去多说什么,故而也不提姚品妍,只点头应下说:“王妃多与娘家走动是好事,本王恩准。” 姚品娴其实是存了些私心的,因为即便是知晓了那本书的内容,她也并不知道王爷心中到底有没有姚品妍。此番特意过来郑重的和他提这件事,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的。 这些日子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不可能不知情。 但魏王的反应,不免让她失望。因为从他脸上,她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魏王殿下沉默寡言,心思沉重。凡事,喜怒皆不形于色。 在书里,连位高权重的权臣沈寒清都看不透这位魏王殿下,何况是她。 不过姚品娴却明显不死心,她攥了攥手,倒主动提了姚品妍。 “臣妾多谢王爷体恤。”谢了恩后,姚品娴则向他解释自己回娘家的原因,“那日回去,母亲就说过,让臣妾无事别总往娘家跑,要臣妾好好呆在王府相夫教子,和王爷好好过日子。臣妾是答应了母亲的。不过,这些日子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谁都知道的事,若臣妾恍若未闻,也不好。不管是为了不让外面人说闲话,还是顾全我们姐妹之情,臣妾都该回去一趟。” 见妻子主动提及此事,朱佑平倒未再避讳,他点头说:“此事本王也有所耳闻。”他抬起幽幽黑眸,一脸郑重望着妻子,说的严肃又认真,“王妃不必解释得这么清楚,日后想回便回,本王不会拘着。” 姚品娴笑道:“王爷如此体恤,是臣妾的福气。”又问,“臣妾记得后日是王爷的休沐日,不知可得空同行?” “后日?”朱佑平只略忖一下就拒绝,“后日京畿大营有军事演练,本王无休。” “那臣妾打搅王爷了。”姚品娴起身告辞,“臣妾告退。” 其实朱佑平的话还没说完,他本来是想说,那日虽然一早不得空,但若演练结束得早的话,午后他倒可过去一趟。或许,到时候可以接她和儿子一道回家。 但既然她即刻就结束了话题,没有再聊下去了,朱佑平自然也就没再多言。 姚品娴行了礼退下后,朱佑平则依旧静坐,一直目视到她彻底离开了偏殿,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因天气渐热了,褪去了稍厚的春裙,姚品娴今日换上了一身雪青色的薄纱。薄纱下,姚品娴脖颈手腕处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再衬着她高挑柔长的身段,清丽的姿容,不盈一握的纤腰……已经素了有几日的魏王殿下,此刻很难心中不泛起点涟漪来。 晚上朱佑平回后院的早,天还未全黑,他就负着手踏着稳重的步子过去了。 因朱佑平已经给儿子物色好了启蒙先生,再过些日子,康安就要开始真正跟着先生正经读书了。念着儿子也没几天好日子过,故姚品娴承诺儿子,在先生入府前,他都可留在这儿睡。 但等先生入了府后,他就必须回自己屋睡。 康安答应。 这些日子住在母亲这儿,康安性子变得活泼许多。本来就是个才四岁的孩子,只要父亲母亲稍稍对他好一些,他就能从一个寡言的清冷男童,变成个紧巴巴跟在爹娘身后的小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