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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暴露真心话了吧!”忠直抓住了他话里的马脚,跳起来指着他,“你原来是惦记着我们的桌椅!我们要没买下这些,张大爷就送给你了对吧?怎么,半个子没花,就把这桌椅当做自己的了?” 烙饼摊主被揭破,脸都气红了:“胡说什么!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我看你们今天一个铜板都收不到!” 眼看着两人吵得激烈,另一旁卖水饭的摊主上前来劝和:“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别吵了。待会院里放课,就都出来买吃食了。” 容可也上前来,她拽了拽忠直,对烙饼摊主说:“和气生财不错,但做生意还是要看货硬不硬!我这猪rou馅饺子滋味一绝,生意肯定比您的红火,就不劳您cao心了。” 烙饼摊主被这一呛声还想还口,还是被水饭摊主连声给劝了回去。他气呼呼地坐在自家炉子后面,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牢牢盯着容可的摊子,憋着气打算瞧瞧她今日到底能卖出多少! 太阳逐渐升高,移至当空,书院内的朗朗书声也渐息,快到了放课的时候。路边的摊贩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各处炊烟升起,终于院门前陆续有学生迈出来,大家都开始扯起嗓子吆喝了起来。 忠直也放开嗓门加入其中:“吃饺子咯!和荣华酒楼一样的饺子!快来吃皮薄rou多、又大又圆的饺子咯!” 只见吆喝声中,从书院山门前飞奔过来一个蓝袍子的小少年。赵金柱一路跑了过来:“容jiejie,我来帮忙!” 说着就一同加入了忠直的吆喝队伍。 赵金柱日日诵书,此时吆喝起来也是字正腔圆、声音清亮,吸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其中就有容可的老熟人—— “哟,容大郎,这不是你家那位厉害得很的meimei吗?” 锅炉后面的容可寻声抬头看去,果然见到说话之人身边站着的黑脸男子,正是自己的便宜堂哥。 容大郎也看见了容可的脸,面色黑沉,掉头就想走,于是对身边那位大冬天还摇着副泥金折扇的富贵公子道:“子敬兄,不是要去赴牛小公子的宴会么?今日夫子拖堂,我们不若快些去吧,免得耽误时辰。” 只见那富贵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急,他就是纳房小妾,算不上什么正经事。容大郎,这是你meimei?” 说着,他用折扇点了点锅炉后面的容可。 先前说话的人抢先答道:“就是他的meimei。我从前去过他家里,这是他二叔家的女儿。” “哦?”他用折扇敲了一下容大郎,“你meimei生得挺好的嘛。” 确实如此。 容可原先因为吃不饱饭所以面黄肌瘦的,如今改善了伙食,人也养出几分粉润来,就显出原先俏丽的五官。尤其是一双又大又亮的杏眼,锅炉的腾腾水雾也难掩灵动。 但这在容大郎眼里,只是一张分去他大半家财的可憎面目。他一刻也不想多待,闷声应了一下,又劝:“子敬兄,我们还是快去赴宴吧,你方才还说饿了。” “子敬”可不听他的劝,就领着一众跟班往旁边的桌椅去:“赴什么宴,还是照顾同窗meimei的生意更重要。” 途径锅炉前的时候,还特地驻足,展开折扇在胸前故作风流潇洒地一摇,对容可眨了下眼睛:“小娘子,就你这幡上写着的猪rou饺子,给我们一人来一碗!” 忠直挡到了容可身前,答应道:“得嘞,客官您先坐,饺子就来!” 他笑着看人走过去,低声又对容可说:“小娘子,那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赵金柱也适时凑过来,为他们介绍:“那位是李剑李子敬,县令夫人的侄子。” 忠直接着说:“这个李剑不像是为了咱们的饺子来的,倒像是冲着你的,小娘子,咱们可要小心了……” “管他是不是冲我来的呢,饺子是我凭本事包的,脸是我凭本事长的,这美味算实力,美色也算是实力!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买饺子!”容可毫不担忧,甚至开始撸起袖子喊忠直烧大火,准备下饺子。 忠直愣愣地烧火:……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再看看旁边在摸菜刀的大花,宽广的肩膀,鼓囊囊的上臂……他恢复了安全感,开始认真烧火。 旁边等着幸灾乐祸的烙饼摊主也看傻了,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啊,怎么还能靠脸呢!一碗饺子二十文,李小公子一下就带了十几号人过来,她一开张就挣了快三百文啊! 烙饼摊主看了看自己出炉之后整整齐齐、一个不少码着的饼,有些怀疑人生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李剑正摇着扇子,试图在长凳上摆出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姿势来。可惜他没能吸引到想要的注意力,只见那个俏丽的小娘子先是下饺子,又是调酱碟,忙了一通,又拿出一只砂锅,洗起米和一根红亮的东西来。 总之就是忙来忙去,直到饺子都由伙计端上了桌子,那小娘子都没有往他这张英俊的脸和这套光鲜的打扮上投来半分的目光。 李剑有些不满,皱眉正想要喊人,那个白面小伙计就端着饺子上来了,把饺子往他面前一放,张口就伶牙俐齿地夸了好长一串词:“公子你的饺子来了,不是小的胡吹,我们这饺子皮薄个大,面皮全用白面粉揉得劲道,rou馅就更不要说,这rou诶,八分瘦两分肥,一口咬下去汁儿就流出来,香得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