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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还没瞧过如此能吃,颠覆了他最初印象的姑娘。 “咳……”九嶷清了清嗓子,虽然很想说一句,大吃货国的子民绝不认输,但还是忍住了,要不然指不定会被当成傻子给撵出去。 “那个……”她回归正题,虽然刚吃了面嘴皮子都被烫麻了,说话都有些含糊。 袁以松知道她要说什么,负在背后的手捏紧,“你已经看过了吧。” 九嶷看向他放在旁边的卷轴,点了点头,“既然是您放在那,我想不用多说便是你留给我的线索。” “你在逃避那些人?”她直切主题。 未曾想对方没有回答她,反而是又向她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散修吗?” 九嶷挑眉,不过在老者认真的注视下回道:“就是没有加入任何宗派的修士?” 袁以松闻言纠正,“是被大道所抛弃的修者。” “……什么?” “小姑娘,从你踏进这条街起我便察觉到了,你并不是人对吧?” 虽然听起来很像骂人,但九嶷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没错,我只是大漠中的一块碑,生成的碑灵。” “游走在正统之外,你也是不被认可的存在啊……”袁以松看向被风吹得作响的前门,喃喃道。 不认可?这可算是戳中九嶷的执拗劲了。 她放下捂热和的碗,站起来平视神情忧伤的老者,皱起了眉头。 “谁说的不认可?你自己?”她质问道。 随后看袁以松不解的目光,九嶷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一双手搭在双膝上,抬眼凝视颇为委屈的老人。 她叹气,没办法,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封建思想真的是让她不适。 当然她也不会强行给人灌输自身的想法,毕竟一个人让他忽然之间转换观念,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她没有再问他,而是看向那边展现的画像,换了个放松的姿态,站了起来,走近好奇道:“这也是袁师画的吗?” 一条溪流,两处鱼尾屋,好似随时会穿破云海,游离翻滚在其中。 袁以松见她没在追问之前的问题,松了口气的同时与她一起欣赏这幅画卷。 这是他这个屋店唯一挂出来的画。 被禁锢在地面不得挣脱的鱼,始终期盼着翱翔的一天,触手可及的云海离它们看似极远,只是在咫尺。 只要他们愿意,触手可及。 而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 “这是我那作孽的弟子画的。”袁以松随着吐字缓缓放松。 九嶷闻言一愣,弟子?入魔那位? “谢云那孩子,自幼便懂事,”他怀念地抚了抚画中的鱼屋,“我也一直把他当亲生孩子养育,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确实为我长了不少面子。” “可我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执拗起他那不知何处的家人,便在历练时去了曾经的家,”袁以松说到这,拳头攥紧,“也怪我当初发现不及时,若是我阻拦一下……” “……他也许就不会被魔物侵入体内,更不会在发狂状态下,砍伤了许多谢家族人。” “……”九嶷默默倾听。 “我放不下,”老者痛苦阖目,“卸去掌门之位后我便离开了宗门,成为了散修,试图去寻找他离开的地方。” “可我在谢家后院,撞见了个谢家唯一存活下来的族人,他阻止了我,因为他说——” 那日, 他手持长剑,打算是在找到谢云的同时,给他解脱,这样他就不用再痛苦的活在世间,任由他人践踏。 就在袁以松一只脚就要踏进黑气缭绕的禁地时,有人使了一张巨大的符纸封住了他前方的去路。 “你不能往前了。” 袁以松正值气头,怎么可能会听,长剑指符,便打算直直劈开这挡路的符纸。 谁知道一剑下去,符纸居然毫无损伤,这下他全是吃惊了。 在袁以松印象中,如今的修界还未曾有符箓术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的符修。 他压抑怒火,看向空旷的四周,最后还是余光在禁地围栏上捕捉到了一抹亮红身影。 来人马尾飞扬,衣诀飘飘,见他看来,翻身便跳下来。 “你是谁?”袁以松皱眉打量。 对方只是丢给一柄卷轴,“你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说完,少年便收起了符纸,离开了,好像只是给他传达一句话和东西而已。 袁以松捏住木柄,低头展开的画卷,画中的鱼屋多了一抹裂痕。 随后,良久的沉默。 九嶷闻言,仔细一瞧果然注意到最左边的屋子中间有条不太明显的裂纹。 “等等……” 袁以松疑惑看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九嶷让开位置,指向裂痕中的一条黑,老者惊讶凑近,发现那里还在逐渐蔓延扩散。 “这……”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后退。 果然,在他们后退的那一刹那,蔓延的黑瞬间爆发在两人眼前,黑雾开始向他们追来。 袁以松嗅到了不祥的预感,提起身旁小姑娘的后领,直接将人从门口丢了出去。 而他则翻手,命剑在电光火石间直劈黑雾。 “咳咳咳……”九嶷挥了挥眼前扬起的灰尘,看向那边已经看不清影子的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