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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惊鹿想着想着,还有点难受。明明只是小说里的人物…… 【宿主,与其担心这里的人,不如担心你自己,你可能连家的都回不了呢。】 是哦,迟惊鹿自嘲地笑了,和季府的人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穿过来这么久了,她好想家呀,想爸爸做的红烧鱼,想mama半是心疼半是训诫的唠叨,甚至小雪和她男朋友大晚上不睡觉你侬我侬,电话煲粥,期末考试卷子上淡淡的油墨香,她也想…… 她光着脚下了地,翻箱倒柜找出一瓶酒,一把掀开酒盖闻了闻,味道好冲,后劲一定挺大的。 背上的伤有点疼,迟惊鹿心想这具身体也太娇软了,真娇气。 正好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她提起酒壶咕咚咕咚往下灌了几口。 浓烈的酒穿肠而过,迟惊鹿觉得自己一瞬间都要原地升天了,这也太带劲了,过瘾! 她抬起酒壶,又是几口,清凉的酒水顺着她的嘴角留下,直直灌到衣襟里,有了一片温柔的濡湿。 过了一会儿,迟惊鹿有点困了,晕乎乎的,特别想睡觉,她让小奶油帮着看看伤势如何了。 小奶油立刻尖叫起来:【宿主!你的血好像越流越多了!】 迟惊鹿揉揉眼:“可是我真的很困,或许明天它自己就好了。” 只是一厘米的伤口而已,平时她被剪刀划了手都比这个伤得厉害,很快就会恢复了。 【不是,你困是因为你流血过多了,你快回头看看,床上都是你的血!】 迟惊鹿迷迷糊糊一看,嗯,还真是,床单殷红了一大片,像盛开的玫瑰花海…… “是不是我的错觉啊,喝了酒,有幻觉了,呵呵……” 【我去了,是真的,你真的流了很多血!】 她晕晕乎乎道:“怎么会这样啊,这不科学。” 【还要个屁的科学,你快去找你的小白花弟弟,根据你身体机能指数,再不输血,你就要死了!】 迟惊鹿一脸迷茫,她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不能死,死了就回不了现实世界了。 “嗯,好,听你的。” 她要去找季子星,季子星可以帮助她的。 小丫头慢吞吞穿上衣服,连衣带都没系,踩了双鞋就往外走,跌跌撞撞的,走一步摇三摇。 穿过季府的长廊,夜晚的风吹在她的脸蛋上,是杜鹃花诡异的香气,那些平时都看不到的竹叶斑驳成了黑影,大片大片向她袭来。 迟惊鹿费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晕头转向地找到季子星的房间。血液流失的疼痛和酒精的麻痹一起在她脑子里叫嚣,是火辣辣的疼,她抱着头,很想能有桶冰水能从头浇到脚。 迟惊鹿有气无力地敲门,时而轻缓时而急促。 “季子星,小白花,快点开门呀。” “快点快点,我好难受。” 屋里亮起了灯,接着便是脚步声,门开了,扎着高马尾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夜色中更加冷白,几捋黑发散落在耳边,勾出细窄的下颌,精致中带着一丝脆弱。 季子星先是一愣,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八姐向来是把形象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 小丫头看到比她足足高出一头的少年时彻底松懈了神经,软软地倒了下去,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季子星……救救我。” 第22章 小白花最好了 迟惊鹿闷头撞进了少年怀里,觉得找到了支撑点,便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像只勾在树上的小考拉。 少年垂下双眸,眼皮上漂亮的淡粉和橙黄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变成了相当好看的颜色。 迟惊鹿脑子不太清楚,她迷迷瞪瞪的,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每晚要抱着床边的米色大熊才能睡着。 她摸摸季子星的脊背,不满地嘟囔:“好硬!大熊应该是毛绒绒的!” 季子星愣了一下,他一双黑瞳凌波潋滟,闪着迷茫的水光。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已经快要进入五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他开门开得匆忙,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小丫头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贴上来,紧紧抱着他,力气大得惊人。 迟惊鹿一边摸一边不高兴:“毛绒绒,我要毛绒绒!” 他凝眸望她,小丫头仰着头说胡话,温热的气息钻进他雪白的衣襟里,又痒又烫,像有一百双小手在里头挠来挠去。 她满身酒气,乌发披肩,还有两个凌乱的小揪揪没来得及解。她也很白,但是很健康的白,泛着粉红,像枝头刚长好的小桃子,水润灵动,饱满光滑。 额前有一点小碎发,颜色很浅,配着两腮的婴儿肥,像只娇憨的小仓鼠。 视线下移,扫过柔嫩的肩颈,少年的黑眼珠直直盯着她背后的伤口。 小半个肩膀都是赤红的,鹅黄的裙带也染了一抹艳色。 “季子星,你把我大熊还我好不好……” 季子星等迟惊鹿废话说完了,俯身低头,一言不发地将她拦腰抱起。她很轻,轻得像羽毛,挣扎起来却丝毫不马虎,他小心翼翼将她抱到床边,无辜地注视着她,如同捧着一件宝贝,她奋力用粉拳捶打,他也没敢放手。 少年的床散着淡淡的木质香,小丫头突然像得到抚慰似的安静下来,眼睛笑成月牙,不住地埋头去闻,鼻子一拱一拱的,想要找到淡香的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