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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的还是那夜她失去意识后的片段,梦中周誉只身闯了进来,将柳明高打得几乎残废,而后将她抱起离开。 周誉什么也没做,她却手脚并用地缠着周誉,从马车到小院,穿过长廊步入堂屋,他即便浑身是汗,也依旧在隐忍。 两人的手指交握,发丝相互勾缠着,她像是喝醉了酒,满口胡言,又像是靠着迷香,将内心压抑的自我完全袒露了出来。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却动弹不得发不出声音来,她看着周誉被她所惑,完全失了分寸。 沈菱歌像是被分成了两个人,一半游离在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另一半则是享受沉浸着他的爱与抚。 那些亲吻与触碰,真实的不像梦境,一点一点灼烧着她的肌肤,叫她随着爱意浮沉。 直到周誉扯下一块纯白的里衣,将她抬起垫在了塌上。 沈菱歌面目通红,她即便在梦里,也是有感觉的,她能清醒的感觉到自己的花开花谢,感觉到他的爱惜和挣扎。 但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她眼睁睁地看着周誉掀起锦被,不再犹豫地靠下来,就在她绝望地闭上眼,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 他怜惜地吻走了她眼角的泪,生生忍住了,而后是叫她瞠目结舌,面红耳赤的一幕。 周誉俯下身亲吻着她,她紧紧抓着他的头发,花开花谢花又谢。 而后沈菱歌便在一片热潮中醒来,她的脑子里有许久的空白,呆愣愣地睁眼看着头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直到婢女听见动静进屋,看到她满脸通红,浑身湿得像是从水中捞出来出一般,紧张的要去给她喊大夫。 就听沈菱歌声音干涩地喊住了她:“我问你,你必须得说实话,我被救回来的那夜,王爷真的将我放下就进宫了吗?” “是,千真万确。” “你说谎,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沈菱歌突然提高了音量,她虚弱地坐起,神色凝重目光灼热地盯着婢女。 那婢女哪见过这样的阵仗,被她如此吓唬,瞬间就把什么都给忘了。 “奴婢不敢,王爷真的进宫了。” “我一会自会去找王爷求证,你若是说了谎,你该知道以他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吧。” 婢女明显被吓到了,满脸惊慌地跪了下来,“奴婢不敢欺瞒姑娘,那夜姑娘中了毒,解药来不及送到,王爷一直陪着姑娘,等子时后才进的宫。” 沈菱歌顿时像是被抽离了魂魄,呆呆地坐在榻上,果然如此…… 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便发生了什么,她都无法控制,可周誉却忍住了,还告诉她是解药。 如果她之前没记起来,或许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现在却是不行了。 她无法再面对周誉,更没法面对自己,当下最好的办法便是离开。 看来昨日的决定是再正确无比的,她就该谁都不选,出家修行做个道姑,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沈菱歌来时是两手空空,走也没有丝毫留恋,反正也是周誉自己亲口说的,她想回去就送她回去。 她只与周允乐说了声,便抱着獢獢逃回了家。 离家不过半月,沈菱歌下马车时已经感觉到了眼眶的湿意。 门外的曹管事见到她,惊喜地迎了上来,“二姑娘回来了!您的伤势可是好些了?方才大老爷去接二老爷回家,还在说您何时能回来,没想到您便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沈菱歌每日都与家中信笺往来,也知道案件水落石出,但不知道何时终审,也没确定父亲何时能出狱。 没想到正好今日回来,便有了好消息,自然是满脸的惊喜:“那我在这等父亲回来。” “姑娘身上有伤,还是进屋等的好。” 沈菱歌失踪的那日,周雁荣就亲自来了沈家,满是歉意地说是她着急带沈菱歌去骑马,才没回来通知,没想到还把人给摔了,出于内疚,特意留了沈菱歌在别院养病。 即便沈家的人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云姑也不会被人打晕了丢在门口。 但周雁荣愿意出来,至少说明沈菱歌是安全的,这样也能保住她的名节,自然沈家上下都统一了说辞,咬定沈菱歌就是在养伤。 好在人总算是回来了,也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能把一切都料理的井井有条,还能让周雁荣出马的人,一定是周誉,沈菱歌压下不老实的心跳声,把所有的胡思乱想都给丢出脑海。 那边,府内其他人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就数沈淑欣跑得最快,提着裙摆冲了出来。 她远远就看见了沈菱歌,本想跑上前来抱她,可还没跑到就先慢了下来,沈菱歌一眼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和内疚。 沈淑欣这些日子过得很不好,就算知道沈菱歌平安了,也还是内疚的很,总觉得是自己的缘故,才会害得沈菱歌被掳,日日都是魂不守舍的。 方才听到消息,跑得太急还险些摔倒,这会见着她又不敢靠近了。 沈菱歌正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忍不住地弯眼笑:“大jiejie怎么站这么远,难不成怕我这个病秧子,把病气过给了jiejie。” 听到这句半是玩笑的话,压了沈淑欣半月的石头,终于从心口搬走了,她不再犹豫,快步朝着沈菱歌跑来,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她给抱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