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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沉默。 “你就是来找事妨碍我们正常工作的!”管理处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极具压迫性的站在了盛时面前,“谁允许你来采访的?我们接受你采访了吗?” 他一抬手,盛时就夸张地往后仰了仰上半身。“你别碰我。”他冷静地警告道。 “怎么?什么时候媒体进行舆论监督,需要经过允许了?非法锁了我们一下午的事,报社还在等答复呢,记协也在等答复呢,警察同志还在这儿呢,你要当着执法记录仪的面跟我动手?” 警察中一个比较有经验的出来缓和矛盾。“行了,记者同志,您也关了手机录音吧,甭录了,我们肯定会保证您安全。这个,今天全网热搜,搞得我们虞北市影响也很不好,您看要不现在就去给领导打电话报个平安。人在我们这儿肯定不会出事。你要采访海上花相关企业,是开函还是干啥,你们具体再商量,行吗?” 盛时满意地看着海上花项目方的两个人蔫头耷脑,痛快地说,“行。” 第54章 海上花主岛也是很诡异,别处信号都不好,就管理处附近信号有两格。盛时拿管理处座机给老梁打了个电话,又勉强就着两个信号发了条朋友圈报平安。 警察一看没什么事了,交待了两句就让两人赶紧离开。 “等下两位同志。这个,你看你们来采访,也没提前跟我们打招呼,也没个采访函,上头也没准备,按理说你们不能就这么跑来拍照……” “我拍啥啊我拍!刚上来就让你们扣了一下午。”一提庄晏就来气,咔地相机往桌上一丢,“来来来你看,拍啥啊?” “对不住啊对不住,误会误会。” 等两人从管理处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庄晏的肚子咕噜咕噜。 “饿了?” “嗯。” “回市区找个地方吃饭吧,车今天不还了,明天再还。” “咱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 “嗯?” “租车按天收费。明天上午还车算一天,不给报销的吧?” “……”盛时无语,“这像是富二代说的话吗?” 等快走到跨海大桥靠近岸边的那一侧,两人发现有些不对。岸边泊着几艘渔船,明晃晃的探照灯照得岸边如同白昼,十来个渔民打扮的人抽着烟,或站或蹲,脸都朝着他俩的方向,好像在等他俩。 不用好像,就是在等他俩。两人一走近,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就站了起来,“你俩今天上岛了?” “……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们看看把我们浮箱踩成了什么样子?鱼苗全让你们给弄坏了!” “……”这明显就是扯淡了,就连庄晏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也知道虞北市这时节,根本没鱼苗。 这明显就是碰瓷来的,他正待张口辩驳,只听盛时说:“啊?那不好意思啊,我们就踩了一个浮箱,垫了一下跳过去了,踩坏了吗?多少钱我们赔给您。”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荒郊野岭的,连个监控也没有,警察也走了,不破点财,那是消不了灾了。 “放屁就踩了一个!你瞧瞧,那一串都踩坏了!这好几家人的生计。” “您说多少钱吧?” 为首男人把烟头扔在地上,“你给八万吧。” “八万?”庄晏还是头一次碰见比自己碰瓷都狠的人,“你怎么不去抢呢?” “你说谁抢呢?”一个男人紧跨两步,当胸就是一推。 这明显不能善了了。那男人一推庄晏,其他人立马围了上来开始动手。盛时忍了两拳,想着冲出去跑了就算了,眼见着其中一人拎着腕粗的棒子,向着庄晏扫了过去。 “去你妈的!”盛时一胳膊肘捣在那人背上,捣得那人一个趔趄,然后抬腿就踹,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这一脚踹下去,开打是免不了了。 对方十来个人,好几个手里还拿着棍棒,庄晏没夸张,他的确能打,但再能打也扛不住好几个人围着他揍,他出拳又快又猛,一记左勾拳打得一个男人直接向右边倒去,另一个人试图从他背后锁喉,庄晏头一低腰一弯,一胳膊肘猛地向后一捣,直击对方腹部。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庄晏肩头被抡了一棍,疼得他闷哼一声。 “庄晏!” “快去开车!”庄晏怒吼,上前锁死了踢向盛时的一个男人的喉咙,膝盖猛地顶了两下,男人委顿在地,但庄晏生生用后背扛了好几棍子。 其实车就在两百米外。钥匙在盛时手中。他刚被人踹倒在地。庄晏锁住踢他那人,给了他喘息的机会,盛时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摸了块半头砖,想也不想地就往庄晏背后那人身上抡:“跑!”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蹭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刚坐进驾驶座打着火,庄晏仗着身高腿长,也摆脱纠缠逃进副驾,咔嚓锁死车门。 “快走!” 饶是这样,追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还是一铁棍敲在了副驾那边的玻璃上。租的车不是什么特好的车,玻璃立马绽开蛛网一样的裂纹。 盛时一脚油门,潇洒一个倒车,向着早上来路冲了出去。 “卧槽……”庄晏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拉上安全带。他脸上挂了彩,但此时此刻顾不上自己的伤,心疼地摸了摸玻璃,“这赔人家玻璃能报销不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