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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旭噤声片刻,这样的贺正,除非他的家人全部死而复生,不然没有谁能救得了他。 他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你可是特别安全行动组的总指挥啊, 安旭一拳头捶在贺正的胸口,不许垮,这些事总会水落石出的。 嗯。 安旭这次是真回房间了,贺正一人坐在黑暗里,这走廊尽头连个顶灯都没有,曾几何时,他的人生也如这般黑暗无光。 没有了家人、没有了一个人的根本归宿,于是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或事能使贺正开心、愤怒、或在乎,也更加做不到感受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在胡思乱想中昏睡到大天亮,安旭起床的时候不见房间里有其他人,他仔细检查身边的床铺,发现贺正昨晚应该是整宿都没睡觉,甚至整宿都没有进来过房间。 因为想的多,脑袋有些不舒服,他从被窝里爬起来没有穿衣服,靠在床头打开了电视。 屏幕一开,正是本地新闻时间,据我市市民电话反应,城郊海边的老人民医院发生了局部塌方…… 安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提了提被子目光盯着新闻主播。 本台记者到场跟踪报道,具体塌方的位置是处在医院后方的太平间…… 电视上出现塌方地点,是紧挨着太平间后门的安全出口,现场拉了警戒线,看热闹的市民门在画面外嚷嚷着什么,画面里几个建筑工人已经开始修复。 安旭的眼睛就差冒金光了,四天,特安组连着四天在外面找制毒厂,几乎翻遍了整个汶州,这个新闻一出来,安旭便似乎嗅到了制毒厂的味道。 他风卷残云收拾好自己,刚要出门喊人,外面的贺正推门进来,脸色不见昨天的清灰,而是高冷沉着的贺队长一惯的强大气场。 看来贺正的自我恢复能力不容小觑,安旭来不及和他解释,拽着贺正下楼开车赶往海边的老人民医院。 他们赶到现场时已经没有看热闹的人了,但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依旧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安旭和贺正很谨慎,没有亮出他们的证件以免打草惊蛇。 安旭和两个还在现场想要拍些独家照片写新闻的记者要走了他们脖子上的记者证,凭证进了太平间深处。 这阴森的空间泛着冷气,他俩目不斜视地一路走到和太平间相连的安全出口。 老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不在负一层,这里半个一层楼都是空的,安旭扒着塌方末尾处的警戒线往里看,看到的不是水泥地而像是电梯。 他还想继续往前走,被守在警戒线的一个保安拦住了,安旭又抬头往上看,这安全出口的门上还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 先生,里面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 安旭佯笑, 我不进,不进,我就是好奇看看。 他一边和这人打哈哈一边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最后那保安像是极害怕他往里面走,猛地伸手推了安旭一把。 已经看清楚里面那条黑暗又狭窄的通道,安旭便收回目光,打量推他的保安。 我就是好奇嘛,这里面是干嘛的?我不看了问问总行吧? 那保安并不敢直视安旭的眼睛,他低下头帽檐挡住半张脸,说话有些不自信。 就是条道,安全出口还能是什么,快走快走,这里塌方的走廊着急修好! …… 回宾馆的路上,安旭开着车,和副驾上的贺正讲话。 是那种工厂里用的传送履带,电动的,但没闻到什么味儿。 贺正看着前方的车流, 汶州的地质和土质都很坚硬,老医院没有任何建筑塌方的前史,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塌方,你觉得呢? 安旭嘴角勾起笑, 那条传送带我都看不到尽头,就像是条通往某个地方的密道 ,等着吧,制毒厂说不定就在那后面。 直到回去宾馆,他们两人都不确定那条通道是否真的和制毒厂有关,没想到下午来了一群保镖直接给他们送上了答案。 海边老人民医院太平间后面的安全出口的确不是个简单的通道,还没等那门口装作保安的下手报告,处于某个神秘位置的制毒厂核心部门已经收到了出口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 掌管整个制毒厂的幕后主使盯着监控照片上的两张俊脸,欣赏完之后便把它们片发给了自己的老朋友拜托他帮忙。 傍晚,特安组入住的宾馆便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是吃晚饭的时间,贺正和安旭要出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了两个着装同一的光头大汉 。 不好意思,两位环保局来的领导,我们收到药监局戚副局长的指示,你们被一伙危险分子盯上了。 今天起,我们负责领导们的安保工作,请领导回房间,外面不安全。 其中一个光头男人趾高气昂地说。 安旭不禁笑出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毒贩,竟然直接把线索送到他们手上来,如果没有这群不速之客,安旭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那条通道和制毒厂有关。 可照戚副局长这样跨部门执法的紧张架势,怕是那条通道后面就是制毒厂了。 唔,那我们就不出去了,晚饭,麻烦二位兄弟给我们送进来。 安旭面带微笑地看了看四周,发现申龙他们各个的房间也都站了保镖,转身关上门,面对站在他身后的贺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