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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彩那家伙怕是吃非洲的硬面包吃傻了。 “我只是胳膊受了伤, 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组长大人,你给我说说目前的进展呗。 ” , 安旭笑着斜眼看贺正。 “……”主驾驶上的男人专心开车,压根不打算向安旭交代半个字。 “哎, 算了算了, 你不说我自己也有办法查,”说到一半,打了个哈欠 ,“ 这么多天没进家门儿,不知道我的观赏鱼还活没活着。 ” 贺正无声地听他讲话 ,腿下加了一脚油门。 车停进地库, 两人前后脚上楼,话说回来,凭贺正和安旭的经济情况,他们选择的这个小区实在不怎么好。 半新的居民楼、 没有独栋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还时亮时不亮, 安旭住在这里算是被安排好的,就是不明白贺正一个家里有矿的人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小旧窝住了。 安旭右手捏着钥匙开门,背后已经打开家门的男人出声,低沉沙哑的男声在空旷的楼道里传播, “不需要我帮你什么?” 安侦探扭头,笑的痞帅, “ 我又不是两条胳膊都废了,你就放心吧,小爷我搞定一切完全OK,嗯哼~ ” 于是贺正不再多说,嗯一声进了家门,安旭转回脸,嘴角的笑渐渐隐去。 只是安旭似乎话说的太满了,因为他在接下来的半小时之内便出了个小小的意外…… 听到敲门声时贺正刚从浴室出来,贺正猜准了敲门的对象,果然是安旭。 他一打开门,半小时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能搞定一切的安旭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脸上挂了一脑门儿的红,擦伤,看着挺吓人。 虽然安旭不想承认,但事实是,缺了得力的左手,安侦探的确没办法搞定一切。 进家之后第一时间跑去看鱼缸里的小家伙们,幸好,还活着一对,安旭给鱼缸换了水,一只手脱了衣服去浴室 。 他的浴室是粗糙的水泥混沙磨的地面,外面洗手台却是光滑的大理石地砖,安旭顺利的洗完澡 ,披着浴袍在浴室外面擦头发。 里面没漏进下水管道的洗澡水淌到外面,光滑的地砖加上沐浴乳的泡沫,叫安旭一个没站稳便朝浴室里面摔下去。 脸着地,粗糙的沙泥地面狠狠地摩擦着安旭的脑门,连带着他受伤的左胳膊也沾了洗澡水。 安旭狼狈地披着浴袍走进贺正的家,男人大步去找家里的医药箱,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 “ 哎、 我什么时候这么废了? ”一向自诩完美的安侦探发出自我怀疑。 贺正出来了,可他不止拎了医药箱,还…… 安旭睁大眼,贺正这死家伙手里的红发卡和小皮绳是什么鬼啊?! 对上安旭不解的目光,贺正放下医药箱直接用行动给他解释。 然而他从meimei房间拿来的发卡效果并不好,安旭的头发太多,这看着可爱的发卡不实用,根本卡不住安旭那么厚的刘海。 于是一米身高逼近一米九的高大男子贺先生,一脸严肃地给自己的邻居兼好兄弟,扎了个苹果头,粘着草莓装饰的皮绳成功拢住安旭额前的头发,露出他擦伤的额头。 贺正坐在旁边拧药瓶,安旭无语地拿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被贺正扎成的小辫高高的翘在脑袋顶,像极了樱桃梗或苹果把。 安旭嘴角抽搐,他对贺正给自己扎的这个苹果头一点都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满意是怎么回事?! 当酒精抹上额头的时候安旭就没心思想这么多了,他头上的擦伤有些严重,一大片擦伤殷红殷红的,贺正给他擦酒精擦碘伏,皱着的眉毛就未曾展平。 “我这小辫子还不能摘了?” 贺正解着安旭胳膊上的绷带 ,“头发捂着伤口,不然剪了 。” “……其实我觉得这小辫子也挺好看的,哎,可能是本人天生丽质吧,剃个光头也好看~ ”安旭自夸道。 贺正也不搭他的话,绷带解开许多圈之后确定水没有渗到伤口,他便拿剪刀剪去沾了水的废绷带,拿起新的一卷重新缠上。 看着垂着脸的男人认真地给自己缠绷带,安旭滚动喉结之余紧了紧浴袍的领子。 等人家给他收拾完,安旭说了声谢谢起身就要溜之大吉,结果立刻就被男人拽住了浴袍尾巴。 安旭扭头,用假笑代表他的疑惑。 贺正顶着张冷淡的面容出声, “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有完全的能力自理?去你家或者在我这儿,选一个。 ” “……哈?” 安旭一头雾水,像只呆鹅一样傻站在原地,还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来贺正便替他做了主。 “来我这。 ” 他这里还有锅碗瓢盆,安旭家有什么?就知道天天点外卖。 听着贺正不容拒绝的命令,安旭就知道这一局他自己完败。 这算怎么回事,二十多年了,除了mama还外公,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管束、被人照顾的体验,真是新奇。 于是安旭稀里糊涂地就住进了贺正的家,睡在贺正给他收拾的另一间卧室,安旭的日常生活用品一一占据贺正家的空间,两只漱口杯一黑一百摆在洗手台上,还挺像一对。 贺正想的的确周到,右手不听使唤的左撇子安旭换个衣服都费劲,不得不由贺正来帮他。 两个人经历了汶州两星期同床、非洲四个月同房、又要面对一段没有确定期限的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