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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店员哭着小幅度摇头, 他们只交代了这些…我……我不知道了……说完又无助地埋下头哭起来。 安旭心焦如焚,他走到侧面,又去认真研究这片手.雷阵,脑子里不断重复刚才的两句诗。 叮~ 叮~ 叮~ 大楼内突然作响,是整点报时,新天地的报时歌曲是首经典的外国民谣,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安旭左右走动。 他甚至最后在贺正的搀扶下站上柜台,以俯视的角度,安旭终于发现端倪。 迫不及待地从柜台上跳下来,收获贺正一个不悦的眼神。 十颗手.雷都是按照Z字型排.雷,只缘身在此山中,古诗里有三个z拼音的字,十颗手.雷首尾相连正好组成三个Z 。 贺正立刻也去看了一遍手.雷阵,和安旭分析的一模一样 ,他摊开工具箱,握住一把手钳摸着固定手.雷的乱线开始剪。 第一个手.雷直到脱离所有线的牵扯,被线布成的阵也没有坍塌 ,安旭的推测完全正确。 安旭仅有一只不灵活的右手,他静静跟在贺正身后,贺正前进一尺,他往前挪一寸。 两个人和时间争时间,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所有的噪声都被屏蔽,两个人的空间就像静音了一样。 眼前是死阵,手里是生路。 终于,最后一颗手.雷也被顺利拆除,那些店员在贺正的一声 安全 下连跑带爬的离开,安旭则跟着贺正逆行 走进放大液化气箱的后台。 28寸行李箱那样大的液化气箱,定.时.炸.弹上是两块T.N.T炸.药,安旭看着贺正单膝跪在箱子面前,拿起对讲机。 三彩,你们那边倒计时还有多长时间? 说着,他也在贺正身边蹲下。 只有四十七秒了。 两块炸.弹果然是设定了同时爆炸。 安旭不再打扰贺正拆弹,小心呼吸,目光锁在无情倒计时的炸.弹上。 贺正抬起手,眼看着炸.弹侧面,低哑出声。 自制炸.弹, TNT没有产地标识代号,工业明胶粘合。 对讲机那边传来唐三彩的声音, 这边也是。 申龙接着说, 太缺德了吧,这么黏的胶粘人肚子上,这还不得剥层皮啊。 把炸.弹取下来扔到没人的地方是来不及了,贺正和唐三彩你说我唱终于摘下其他装置,只剩下后壳里的红黄蓝三条引线。 时间还剩十五秒,唐三彩 艹 了声, 这怎么不按剧本儿来啊,人家电影儿里不都是俩线吗?! 那骂街的语气 ,就像是走在大街上被人不痛不痒故意撞了一下,一点马上就要死翘翘的担忧都没有。 安旭在这边哼笑一声,盯着贺正因为陷入判断而紧绷的下颚线。 多新鲜呐,你又不是拍英雄电影,人家还能再把大肚子中年老男人换成仙女儿不成。 他眼看着贺正张嘴,发号施令。 剪红线。 OK了您内。 说剪就剪,手起刀落,红线当即一断两节 ,倒计时戛然而止,时间停在最后七秒。 停了! 对讲机里传来申龙的声音。 安旭也松一口长气。 然而将要扬起的嘴角停在半空,他目光一定,绿莹莹的屏幕上,倒计时又开始动了! 是饵雷! 同时,对讲机也传来一阵骂声。 贺正只觉得脑子翁 的一声,手心湿滑,后背冰冷,即使从前面对过无数次生死关头,人类骨子里的本能仍让他无法直视死亡。 手钳卡在侧面的蓝线,他闭上眼,听见耳边安旭快速说了句话。 贺正,相信你的直觉。 睁开眼,一滴汗砸在地板上,手钳一松从蓝线上移开,落在旁边,倒计时显示还有五秒。 剪黄线。 软塑皮包裹着铜线被剪短,整个宇宙都陷入无边的寂静。 没有科学依据,只能靠直觉,如果贺正判断失误,那就是两座大楼连同他们一起死 。 不要说写遗书,就是特安组在化成灰之前看彼此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人屏声静气等待片刻,倒计时定格在最后三秒。 手钳被扔到地上,贺正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脸, 安全。 对讲机那边一阵沸腾, 安全! 甚至还唱起了歌: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滴事儿都能成~ YES ! ! 安旭像个小兔子似的猛扑到贺正身上 ,把成功拆弹的男人抱个满怀庆祝死里逃生的喜悦,单膝跪地的男人先是下颚一进,稳稳抱住安旭后又放松下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即使对讲机传来特安组其他人欢呼沸腾地快要掀翻人家楼顶的闹声,贴在一起的他俩也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心跳声。 无数次和阎王爷堵命,贺正又一次带着特安组这一群没蹦跶够兄弟赢局,他平时从无波澜的新湖终于被一颗发光的彩色小石头击中,荡起几圈涟漪。 拿着拆下来的炸.弹和手.雷回到望江楼,特安组已经把贺正的生日蛋糕糟蹋了,旁边放着一堆工具。 谁知道有没有人再把炸.弹什么的藏在蛋糕里面呢? 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不用安旭解释,其他人也明白了。 贺正走到等人来接的三个领导身前 ,他看着依旧杵在恐惧之中梁驭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