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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生都看着她,都能看出她的难过。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沈远风和杜皓都心软了,劝江知呈:“就唱一首啊,看她哭成这样,你不心疼啊?” 洛慈坐在包厢里,与整个气氛格格不入。他未说一句话,只把目光落在江知呈身上,看他轻皱了眉,似在为难,却到底没立刻拒绝。 胸口像被蚂蚁咬了,很轻地刺疼起来。洛慈别过眼,不忍再看,他不想自己失态。 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能明白——江知呈与自己不同,无论对自己再好,他都是个直男。 他会有喜欢的女孩,也会有女孩深刻地恋慕他。他的朋友会撮合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至于洛慈,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 他是江知呈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只能是朋友。 江知呈最后有没有陪张予舒唱,洛慈不知道。他以上洗手间为由出了包厢。 包厢外很静,洛慈放空自己,一直到感觉里面应该结束,他才进去。 “怎么去那么久?”江知呈问。 洛慈失神地看着虚空,又将目光转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张予舒身上。 ——她的身上搭着江知呈的外衣。 忽然好难过,比方才更深的难过,压得洛慈喘不过气来。他弯下腰,抱了个枕头在怀里,把身子缩成一团,无意识摇头,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怎么了?不舒服?”江知呈察觉到他的异样,靠近问。 洛慈依旧摇头,怕他追问,才撒谎道:“肚子有点疼。” “肚子疼?严不严重?那这样……”江知呈侧身,看向沈远风他们:“洛慈不太舒服,我们先回去。你俩记得把张予舒送回家,到家发消息。” “行啦,我会替你把她安全送到家的。”沈远风摆手,接着:“哎,你外套,穿上,外面冷。” “不用,你把你外套脱给我。那外套我不要了,你让张予舒到时候丢了。”江知呈转身走回来,示意沈远风脱外套。 “说什么丢了,不就是舍不得拿回来嘛。”沈远风边脱边调侃。 江知呈是真觉得沈远风有病,俩发小都病得不轻,胡言乱语地,一晚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拿过外套就走,带着洛慈去打车。 坐上车,洛慈靠在车门上,情绪不高。 江知呈有点担心,不由问:“很疼吗?” 当然不疼,洛慈本来就是骗他的。他现在不是很有精神,还是安抚道:“不要担心,我没事,就刚才有点疼,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了。” “真的?”江知呈将信将疑。 洛慈肯定道:“真的。” “那就好。”江知呈舒口气:“吓死我了,以为你下午吃坏了。”而后补充:“若再疼记得告诉我,别强撑。” “好。”洛慈答应。 * 洗漱完,洛慈躺在床上,正要入睡时,手机响了。 打开发现是洛一行发来的消息。 【洛一行:哥,我听妈说你回来了,怎么又走了?】 洛慈看完没回,十分钟后,手机连续响了几下。 【洛一行:我问过了,难道就因为我在你房间住了几天?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又不是不还你?】 【洛一行:你要非要住那屋子,大不了我搬出去就是,用得着家都不回嘛。】 【洛一行:哥,回话。别不理人,我知道你在看。】 【洛一行:你在哪儿?我把房间腾给你行吧。】 见洛慈还是没消息,像是急了,洛一行又发来一条消息。 【洛一行:行,我就当你在忙,看到后回我消息,最迟明天下午。】 洛慈放下手机,没有心思应付他,起身去了浴室。 洗漱完后,回来手机上又多了一条消息。洛慈以为还是洛一行发的,点开发现是江知呈发来的。 【橙汁儿:怎么样?肚子有不舒服吗?】 洛慈盯了这句问候半晌,直到手机黑屏,他才回复。 【各心:我没事,不要担心。】 很快,手机再次震动。 【橙汁儿:好,早点休息。】 【橙汁儿:晚安。】 【各心:晚安。】 熄了灯,四周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洛慈的耳边不断浮现,今日听到的话—— “真闹矛盾了?不就出国嘛,予舒又不是自己想走的,用得着记恨人那么久?” “是啊,人好不容易回来,有话好好说,别等失去了才后悔。” “呈儿,陪我嘛,跟我一起唱嘛,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唱歌了。你不知道,我在国外有次做梦,就梦到我们俩一起唱歌,像高中那样。” “你牵着我的手,看着我,笑得可帅了。” “就唱一首啊,看她哭成这样,你不心疼啊?” “说什么丢了,不就是舍不得拿回来嘛。” 一句一句响在耳边。洛慈的神色茫然起来,他想,自己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而后胸口骤缩,失落如潮水涌来。他闭上眼,满心空落。 * 一夜过后,洛慈情绪恢复如常,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下午吃完饭,在洛慈都快忘记时,又收到洛一行的消息。 【洛一行:好,你行。装看不见。】 【洛一行:不理我是吧?你小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