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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没有动静。 她偷偷抬头,打算不管应珈楼说什么,她都要和他说声抱歉,然后离开。 只是一眼,却微微愣住。应珈楼眸光渐渐浑浊,身体支撑不住,朝着她倒来。 不同于白天的时候,应珈楼还有点意识,现在他如同巨型人偶,任晚章摆弄。 几乎在把应珈楼丢在床上的同时,她也跟着摔倒他身上。 她累得心跳加快,身上全是汗,盯着头顶上米色天花板,虞晚章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 不断有温热的呼吸灼过她耳根处,她才从他身上爬起来,左手支着脑袋观察他。 应珈楼额头温度很高,可能是白天和她一样吹风着凉了,他比她还要惨,蒸汽一般发烫的皮肤几乎把他的刘海侵湿,软啪啪的搭在额前。 少年的睡姿很好,面色红润,肤色如玉,嘴唇染成樱桃色,娇艳欲滴。 虞晚章躺倒在床上,忽然有些认命。 不敢给他乱用药,她拿块沾了冷水的毛巾敷在额头。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眉毛,从浓黑的眉毛一路向下,掠过鼻梁,坐过山车似的指腹碾过唇瓣。 手指莹润透着粉色,指尖冰凉,碰上guntang的嘴唇,有很奇怪的感觉,好似冰雪在暖阳下融化,让她四肢舒展。 他一点意识也没有,任她采撷。 而虞晚章偏偏又不是恪守则律的女学生,很小的时候她就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懵懵懂懂,甚至叶知美有时候也会暗示她。 应珈楼的容貌无疑踩在她审美上,鼻高深目,通身矜贵。 他是高风亮节的佛子,恪守复礼,对她保持距离。 而她则是不计后果,及时行乐的精怪鬼魅。 随着指尖挑落衬衫的每一粒纽扣,她的目光像海一样深遂。 也许是胸前无一物,昏睡中的应珈楼觉得冷,下意识地捉住晚章手腕。 她的精神全在他身躯上,简直吓了一跳。抬眼过去,应珈楼闭着眼睛,难受到皱着眉,轻声呢喃:“热。” 虞晚章无声勾唇,本应该天真活泼的杏眼也染上艳丽媚色,活像是地狱挣脱枷锁,痴缠于佛子身边的美貌药叉饿鬼。 “应珈楼,这可是你求我的。” 她凑近他,仔细观摩着他阖眼的眼睛,唇瓣几乎贴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两手一路向下,解开了他裤子。 应珈楼浑身烫得难受,他感觉自己正堕于十八泥梨,朵朵红莲业火,遭受磨难。 烈火丛生,灵府无生存,面上汗水连连,他口中仍是念着无用的清心咒。 最终,汗水凝结从鼻尖低落,好似冰水流畅地划过,一身白衣的应珈楼猛然睁开眼来,缠盘在他身上的白蛇纵身跃到他眼前。 竖眸惊变,忽然化作虞晚章妖冶的脸。 就像在车站见到她的时候,朱唇微启:“珈楼,这可是你求我的。” 一朝莺莺,多是无辜。 应珈楼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一睁开眼便是满室亮光,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房门响了两下,“我进来了。” 随后有人推开门,露出喜儿的脑袋:“已经醒了?我今天向寺里请假,说了你要晚点过去,休息好就起来吃早饭吧。” 应珈楼的身影在晨光中愈显薄弱,他背着光,表情莫测。 喜儿笑脸有些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昨天的梦实在是旖旎香艳,到了让他难以启齿的地步。 应珈楼摇摇头:“没事。” 一出声,嗓音沙哑。 喜儿贴心地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他。 他掀开被子,低头,临睡前他换上的睡衣是灰色的,这下全都变成白色了。 他目光往沙发上瞟了一眼,那套灰色的睡衣杂乱地丢弃在那儿。 昨晚上梦里洁白的纱衣顺着清澈溪水潺潺而下又清晰想起,应珈楼澈亮的眼眸深黯,愣怔在床上。 *** 提岸听寺里的其它同门说应珈楼回来了,他正要去找他,没想到他正从师父房里出来。 提岸照例关切地问了师兄身体状况。昨天师兄那样都还算好的,以往最糟糕的一次可没把他吓着。 因此,提岸总是唠叨他师兄别着凉。 提岸正还要问点什么,闻到应珈楼身上的香味,他打了喷嚏。 那香味不像师兄平时最爱熏的旃檀香,还混着浓重花香,提岸猛吸一口气,在打喷嚏前,抬右臂用僧袖挡住。 “师兄,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沐浴露味。” 应珈楼早上起来看到身上被换了衣服,便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一冲而下,他还是觉得被人玷污,污秽至极。 像是那岸边的莲花不再洁白。 直到用完了半瓶沐浴露他才停下。 应珈楼眼观鼻鼻观心,语气淡淡:“只是想多洗几次而已。” “你手上拿着什么?”他怕提岸再问别的,很快转了个话题。 似乎那味道实在太浓,提岸掩住鼻子,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正想问你呢。是虞施主的外套,还真是多亏了这件衣服呢,师兄打算怎么还给虞施主?” “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应珈楼撂下这句话往山下走。 冰冷没有温度的语句让人下意识以为他在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