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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同情地看了眼江宴,轻咳了声,转移了话题:“你带雨伞了吗?” “cao,我忘了!”苏漾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带伞,“我来的时候,差点连脑子都没带,怎么会想着带雨伞?!” 楚歌:“……那你等会就当洗个冷水澡吧,我也就一把伞,反正你家离学校这么近。” 苏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就知道你不靠谱!” 又看向江宴,眨了眨眼:“同桌,你是不是带伞了呀?” “没有” 苏漾:“……那你怎么回去?” 江宴把视线落在前面几个跃跃欲试献殷勤的女生身上,挑了挑眉。 “你这是要使美人计?!”苏漾讨好地笑道:“那你给我也借一把,要不你鲜活的同桌,明天就只剩一具干巴巴的尸体了!” 江宴看了她一眼,没理会,起身去前面借了把伞,走出了教室。 “这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苏漾怏怏地趴在桌子上,“看来我今天只能淋雨回家了,希望明天的我还活着。” 楚歌离开后,苏漾看着外面的雨发呆,记得以前,她还和江宴一起淋过雨呢。 那也是唯一一次,苏漾主动跟江宴发脾气,或者说是闹脾气。 以往,都是她哄着他。 那时候,差不多还剩一个月的时间,苏漾就可以赎身了,她自然要为之后的生活考虑,总不能做江宴一辈子的小助理。 一个大学认识的学长,毕业之后跟朋友一起创业,开了个律所,主要从事金融方面的业务,诚邀她加入律所。 苏漾这样空有高学历的职场小白,自然是接下了他递来的橄榄枝,打算等一年之期到了,就去律所面试。 她欣喜地把这个好消息跟江宴分享,但他知道后却莫名的生气,甚至说她脚踏两条船。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苏漾整个人就难受的厉害,胸口像是被塞满了棉絮,连呼吸都是窒死的。 她矫情地跑了出去,不想回家,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最后走着走着,来到了天桥下的桥洞里。 整个人缩在桥洞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跟江水涌动的流动,她抱着膝盖,埋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小声抽泣。 那天的雨下的能起涝。 江宴不知道是怎么得知她在这里的,立在她跟前,手里撑了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微弱的灯光,正低眸看她。 “苏漾。” 她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隔着雨幕,那抹矜贵清冷的剪影慢慢地蹲了下来,黑色的大伞把两人与周遭隔绝开来。 “抱歉,我不该对你说那种话。” 他低沉温淡的声音像是一种催化剂,苏漾心底的那股不知名的委屈瞬间被放大,她哭的更厉害了。 像是小时候受了委屈,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没什么,但看到爸爸mama,总是忍不住哭出声来,试图换来安慰。 苏漾以前和爸爸mama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个喜欢装可怜博同情的,但自从一个人住以后,没了心疼她的人,她便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这种直接的宣泄方式,哪怕是当初借钱的时候,也没有过。 但在江宴面前,这些所谓的坚强,像是杯中幻影,都不用触碰,就被撕裂了,她找到了久违的被纵容的感觉。 第16章 天大地大,同桌最大! 江宴把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桥洞连流浪汉都嫌弃漏雨,想哭的话,我抱你回家哭。” “你...你不是说我脚踏两条船么,不是生气不理我了吗?”苏漾气鼓鼓地瞪着他,声音一抽一抽的:“我...我不跟你走,你就知道欺负我,把我当贴身女仆使唤。” 话音刚落,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啊——”苏漾吓得连眼泪都忘了流,尖叫了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江宴直接把伞扔了,双手把她抱起来,往雨幕中走。 “你个小没良心的,咱们俩究竟是谁伺候谁?” “我怎么没良心了,我要是没良心,就不会连过年都陪着你过!” “难道你不是看中了那十倍的奖金?” 苏漾:“……你这是对我人格的...误解。” 她冻得缩成一团,整个人忍不住往他怀里靠,她颤抖着声音:“江宴,你走快一点,冷冷的冰雨胡乱地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像是被人抽了几巴掌。” 江宴:“……” 都这样了,她还能好意思说是她伺候他,明明一直是他照顾她。 做饭得是他做,洗碗得是他洗,她就端个盘子拿双筷子,都好意思说自己的工作量过大。 好没良心,颠倒是非。 他浑身上下就一件白衬衫,外套把她包住了,她连脚都没沾地,脸也埋在他的怀里,根本淋不到什么雨。 他恶狠狠地威胁:“苏漾,以后你要是再敢离家出走,我就把你锁在小黑屋里,每天只有矿泉水和窝窝头,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绝地求生。” 苏漾想了想悲惨的后果,还是妥协:“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犯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漏洞——离家出走。 他们俩,哪来的家? * 上课铃打响后,苏漾收回了思绪,刚把延长时要写的作业拿出来,江宴走了进来,把雨伞还给前面的李雨霏,坐到座位上,手里还拿了把新的雨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