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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45节

    倒是委屈冰清玉洁的摄政王了!

    石中钰脑中胡思乱想,随着困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拥着身侧的温暖,渐入梦乡。

    凤殊影垂眸看向胸口上依偎着的较软,许是小太后怕冷,居然在半睡半醒之间拱入他的锦被,冰凉的玉腿缠绕在他大腿根部,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屏气,只觉得怀中香喷喷的玉人甚是棘手,简直比行军作战时藏匿在峭壁缝隙中入睡还煎熬。

    翌日清晨,石中钰悠悠醒来,身侧已是空荡荡。

    啧,凤卿果然很有半夜踢寡妇门的经验,深知天不亮就该拍屁股走人的规矩!

    只是...她低头看看掩在身上的被锦被,明明记得昨晚她盖的是团蝶百花凤被,怎么醒来时却在摄政王的乌金云绣锦被中呢?

    “殿下,您醒了,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

    星蝉听到寝室的动静,端着一盆温热的花露进来,见到整洁的床榻,倒是微微一怔。

    不因有他,只因摄政王今晨顶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出来时,实在过于让人惊骇。

    虽然摄政王叮嘱她们不必打扰太后休息,但是她仍旧觉得揪心,太后这般纤弱的身子,就这样被摄政王活生生折腾了一夜,等到摄政王离去后,她赶忙让寒露和小荷二人在盥室备好热水。

    “现下几时了?摄政王什么时候走的?”石中钰素手轻轻抚过锦被面上丝滑的云纹刺绣,平静地问道。

    暖呼呼的锦被中,还温存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

    “回禀殿下,现是辰时末,摄政王在卯时初离殿。”星蝉回答完,看向睡颜婆娑的太后,欲言又止。

    莫非昨夜,太后和摄政王二人只是同塌而眠?殿下的信事刚过,摄政王血气方刚,面对殿下的琼姿玉貌,究竟是怎样忍下来的。

    难怪天不亮就走了....

    用过早膳,石中钰让星蝉把朝凤殿内的主事都唤入正殿。

    不一会儿,各位主事儿就整整齐齐地跪在屋里。

    太后手持茶盏,不急不缓地细细品味,直到半盏热茶下肚,才收回眺望雪景的目光,冷冷睥向匍匐在地的几位主事儿。

    “昨晚谁歇在哀家殿里,想必几位都已知晓了。”

    几位主事儿的膝盖早已经跪得发麻,现下听到太后冷言敲打,连连叩首,指天发誓自己定会封紧了嘴巴,不会让昨晚的事走漏一丁点风声。

    面对各位脱口而出的誓言,太后不为所动。

    “让卫总管把人带过来给各位主事儿掌掌眼。”

    没多久,卫礼遣着二名内监,把一个捆绑成粽子的小宫女扔到众人跟前,几位管事伸长脖子看去,发现小宫女前襟上粘染有大片血迹,她在见到太后后,连连叩首,口中呜咽不成言。

    一张嘴,众人才发现她的口中黑漆漆,空荡荡。

    “摄政王前脚刚走,这名唤做辰溪的小宫女便打着去内务府取雪银耳的借口往殿外走,只不过她前往的并非是内务府,而是到了掖庭局后院与一名内监传达昨夜摄政王留宿之事。”

    掌管膳食的马管事惊讶地看向面容熟悉的小宫女,声音也打了哆嗦:“太后殿下...此事奴才的确不知,定然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被人私下收买了。”

    太后没有理睬马管事,明媚的大眼越过窗轩,不知在思忖什么。

    “辰溪带去慎刑司发落,马管事监察不周,杖责四十,革出朝凤殿。”

    “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奴才真的不知啊,殿下.....”

    小宫女和马管事被拖下殿后,剩余的几位主事儿不由松了一口气。

    “哀家顾念皇上年幼,想着多积福报,平日里对你们的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只是摄政王不同,若是让他知晓那些闲言碎语是从朝凤殿流出去的,估摸各位连个全尸都捞不上。”

    石中钰收回目光,看向脸色苍白的几位管事,淡淡一笑:“都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朝凤殿地下火龙烧得正旺,金砖上又怎会凉,真正凉飕飕的,是众人刚刚被太后敲打过的心。

    几位管事退出殿后,立马逐一筛查手下有没有嘴碎手长的宫人,可别连累他们在大正月里奔见先祖。

    午膳时,摄政王并没有前来,倒是许公公带领几名内监抬着个大箱子,笑盈盈地迈进殿中。

    “太后殿下吉祥,摄政王午后要同几位内阁大臣议政,不方便过来陪殿下用膳,不过摄政王特地嘱咐奴才....要给殿下屋里添置些物件。”

    石中钰看向把长杆压得弯弯的大箱子,好奇里面会是什么物件。

    等到许公公眉开眼笑地打开箱盖,rou眼可见小太后明艳的小脸顿时阴沉下来。

    许公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依旧笑眯眯地对星蝉做了一礼道:“那就劳烦星蝉和寒露二位姑姑归置了。”

    说完,便对太后恭恭敬敬地告辞,火急火燎的带着小内监们退下。

    石中钰望向许公公腿脚灵便的背影,又眯起眼瞥了一眼箱子里的物件,气得午膳都没心情吃了。

    摄政王蹬鼻子上脸,居然把在垂拱殿寝室中用的东西打包送到她这里安营扎寨。

    寒露性格向来大大咧咧,许公公前脚刚走,她就准备开始归置摄政王的家当。

    “放那,谁都不必理会!”

    石中钰冷哼一声,她的凤塌可不是摄政王想爬就能爬,爬起来还没完没了的。

    “殿下...要不奴婢还是拿出几件便衣挂上,免得摄政王来的时候没有更换的寝衣。”

    寒露试探地问道,在她心里,丝毫没觉得太后和摄政王宿在一起会违背伦理道德,反而是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你若是想伺候摄政王,哀家便把你调去垂拱殿好了。”

    “奴婢失言,殿下莫要动怒,万万不要把奴婢调去垂拱殿。”寒露立刻合上箱盖,若不是箱子太沉了,她都想将之抱出殿外以表衷心。

    摄政王也就在太后身边时能有个笑脸,听垂拱殿伺候的小内监说,但凡在摄政王身边伺候的宫人们,整日提心吊胆的,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些心绞痛的毛病。

    因着太后亲口下令,朝凤殿内的宫人没人敢去移动正殿门口明晃晃的大箱子,甚至在经过时,还刻意地绕道而走,生怕离得近了,就要落得个一心侍二主的罪名。

    于是这道奇景,便一直留到摄政王踏入朝凤殿。

    第49章 主动   殿下主动施舍的香软还不够……

    凤殊影瞧见自己的全部家当被小太后毫不避讳地弃之门外, 俊脸上倒是没见怒色,只是随便捡了个路过的两个宫人,淡淡道:“给本王抬进殿里。”

    路过的俩人相互对视一眼, 心中都在想自己真是放屁扭着腰——倒霉透了!

    罢了,被太后赶出宫外也比正月里奔见祖宗强, 二人垂下脑袋, 吭哧吭哧把大箱子抬进太后寝室。

    于是石中钰刚刚从盥室中走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糟心的大箱子,和箱子旁糟心的人。

    “太后殿下为何要将微臣拒之门外?”

    听到摄政王恶人先告状,她欲哭无泪, 好想指着他的鼻子大喊:凤卿,你现在就站在哀家的寝室啊!

    深吸了一口气,石中钰努力摆出真诚的表情:“爱卿若是想自荐枕席,十天半月一次即可,若是天天宿在朝凤殿,被皇上撞见,哀家又要作何解释?”

    凤殊影斜躺在小塌上,手肘撑着额角,大长腿搭在方几上。听完小太后的话, 凤眼微眯,细细打量眼前出水芙蓉的玉人, 甚是大方地说道:“微臣不介意顶着干儿子的名号在太后殿中穿梭。”

    “爱卿莫要胡闹,皇上总会长大, 爱卿...也终有一日会娶妻生子, 你我私下相会,本就是上不了台面上的事,就不必大张旗鼓了。”

    见小太后神情落寞, 凤殊影放下大长腿,几步走至她身前,伸手抚过微微湿润的青丝,低声问:“殿下可是担忧微臣日后会对皇上痛下杀手?”

    石中钰浑身一颤,紧紧盯着摄政王平静的双眸:“哀家一直不敢问,凤卿日后打算如何处置...昱儿。”

    “微臣见皇上对皇权并无兴致,日后在漠河赐片封地...当个闲散王爷,殿下可否满意?”

    “爱卿此言当真?”

    石中钰知道摄政王虽然说的轻巧,但若想实行,必是阻碍重重,不说其他,光是摄政王身边拥护他的臣子,就断不会准许先帝的血脉活在世上。

    毕竟他们压上身家性命追随的主子,是要改朝换代的新帝,怎可因儿女私情留下前朝皇子这种能够动乱朝纲的祸患。

    望向小太后充满期盼的大眼,凤殊影伸手揽过她不堪一握的腰肢,郑声道:“微臣若是能安排好此事,殿下可愿意退居皇后之位?”

    “爱卿若是能信守承诺,哀家就算为爱卿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也甘之如饴。”石中钰眉开眼笑,主动伸手攀上摄政王的脖子,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却在他欲加深此吻时赶忙捂住对方薄唇。

    “只是,爱卿在哀家面前吃回头草的速度略快了一些,所以...”她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又说:“爱卿在登上九五之尊前,还是先歇在自己的殿里,莫要让谏官寻到把柄,回头给哀家按上yin.乱后宫的罪名。”

    凤殊影看向滑不溜秋的小太后,唇角微勾,淡淡道:“不够?”

    “什么不够?”石中钰不明所以,却觉得手心下薄唇喷发的热气甚是灼人。

    “殿下主动施舍的香软还不够。”

    说完,凤殊影拉下她的皓腕,直袭眼前娇艳欲滴的娇唇。

    石中钰被突然来袭的凤大帅打得溃不成军,只得闭上眼,任由他主导这场迷情之役。

    终待偃旗息鼓后,她依偎在他guntang的胸怀中,耳畔尽是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她情不自禁摸摸自己发麻的嘴唇,细声细语道:“爱卿这次可是吃饱了,也该有力气带着东西回垂拱殿。”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殿下这个开脸宫女的功课可是没做好,微臣方才只是嗅了嗅rou香,至于殿下的一身香rou,可是一块儿都没进微臣的肚子,又哪里来的力气?”

    石中钰目瞪口呆,相识两世,她居然才发现摄政王的脸皮居然这般的厚,谛仙若肯舍下脸面,和东厢里追在小寡妇身后讨要香软的流痞并无二致。

    “哀家入宫时匆忙,不曾得嬷嬷教诲,惹得爱卿嫌弃。还好宫里还有位经验丰富的纯儿美人,爱卿不妨把家当搬入鸿胪殿,顺带品鉴下辽国香rou是何滋味。”

    凤殊影听到小太后的揶揄,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火热大掌捏起她的下巴,阴沉着脸问道:“太后在御园轻薄微臣那夜,唇齿之间颇为老道,倒是让微臣大开眼界,不知殿下是从何学来的?可是...耶律穆风?”

    石中钰望向眼前的开脸之师,咬牙切齿道:“爱卿不是查阅了卷宗,那就应该知晓,哀家当年和二王子相遇时,刚刚及笄。”

    听到小太后的回答,凤殊影心中郁气不减,怀中的娇花明艳不可方物,入宫前身边的狂蜂浪蝶自不会少,但如今这朵名花已然有主,便更不愿被其他男子觊觎。

    于是无论石中钰怎样绷着脸拒绝,凤殊影都充耳不闻,挽起袖子,把自己的家当在她的寝殿中摆得满满当当,当晚,还毫不客气的爬上凤床,拥着娇软入眠。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了数日,朱昱的反应也比石中钰想象中更平静,虽然第一次瞧见母后与摄政王从寝室里一同出来有点惊讶,但摄政王因缠着母后,终于撒手不管他的课业,倒是欣然接受,甚至还会主动提醒石中钰将夜宵再添上一人份。

    后宫过得平静,前朝却是风起云涌,花灯节的第二日,大王子耶律赤祁便领着自己的人马不告而别,让二弟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

    黑土关偷袭失败,在南朝隐藏数十年的暗探机构也被摄政王尽数拔除,辽国此次损伤不小,连带着辽使在协商休战盟约时都少了几分锐气。

    最后两国达成协议,休战盟约中不加任何附属条约,南朝每年用十万匹精棉换取辽国五千良驹,以黑土关为界两国开通互市。

    在签订盟约前,耶律穆风看向意气风发的摄政王,面色诚恳道:“小王愿私下为摄政王提供两千良驹,但求与太后殿下一叙。”

    凤殊影洋洋洒洒在盟约上签上字,又盖上石中钰送来的凤印,随后推给对面的男子,冷冷道:“二王子怕是只学会中原礼仪的皮毛,却未通晓精髓,在南朝,女子并非货物。”

    耶律穆风紧握手中的狼毫笔许久,最终,在宣纸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大辽使臣动身回辽当日,石中钰终于获得摄政王批准,许她在宫里逛一逛。

    只是在步行至御园游廊时,突然被一抹明艳的身影挡住了路。

    她摆摆手拦下欲要上前护驾的侍卫,看向对面的女子,嫣然一笑:“小公主还未动身吗?”

    “本公主想在出宫前和太后殿下私下一叙。”耶律虹甜甜一笑,

    “听说假山后的红梅开花了,小公主可愿与哀家一同前去观赏。”石中钰转头对跟随在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在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