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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磨发痒的后槽牙,将国骂吞进肚子里,安蕊笑脸相迎,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你想告诉我的,不然就不会来问我了。” 面前的男人表情突然充满了怜爱,甚至伸出手来像是摸什么不具备攻击力的小动物似的拍了拍她的头。 “傻孩子,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啊!” “你们俩,”吴涟娜回头指着他们两人,“别在那儿说悄悄话了,过来帮忙点蜡烛。” 安蕊明白这是吴涟娜忌惮尹承晞,不想让她和他联盟,于是应声走去。 尹承晞没那么多顾忌,慢悠悠地跟在安蕊身后,走到人群中又讨人厌地发问:“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宙斯计划如今的高级玩家,怎么六个人挤在一起看个尸体也要看半天?说你们是废物都算抬举了。” 这一次,安蕊确信了,其他人确实很讨厌尹承晞。她都看见孙靖诚又把刀拿出来了,张程宁都不笑了。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与尹承晞产生争执,她甚至从张程宁眼中看到了犹豫。 能让这帮人犹豫的还能有什么呢? 安蕊轻轻叹气,当然是她现在怎么都不可能拥有的“能力”。 无论武力或是脑力,尹承晞必定有一样让这群人忌惮不已。 想到方才尹承晞避开众人视线,在她耳侧拿食指轻敲的六下,安蕊下定决心: 这个大腿,她抱定了! 屋内用于照明的蜡烛被挨个点亮,众人终于得以窥见马仆房的真貌。 九人加上马仆的尸体将将好占据着这间狭小屋子的空间,只有一处单独用木板隔出的大约一平方的地方没人站着。那里面摆放着一条高至人腰际的木桶,桶中放了半桶水,水渍呈长条状从桶边一直湿漉漉地蔓延向尸体处,显然是有人将他从木桶里拖到了地面上。 “他这是洗澡把自己淹死了?”庄月新难以置信地从尹承晞身后冒出头来。 林豪从尸体的怀里扯出一只湿漉漉的丝绸手套,不确定地说道:“情杀?还是栽赃嫁祸?” 张程宁不断摇头,“女人不可能有力气将一个溺死的男人从木桶中抱出来,应该是栽赃。” 林豪沉吟片刻后说道:“看来我们所在的时间,距离马仆死亡并不久,这是件好事,凶手很可能没走远,现场也不可能被布置地完美无缺。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沿着走廊向两边查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一路继续在马仆房找线索。” “总之就是脑子好的留下来,体力好的出去。”吴涟娜拔起腰间的□□,利索地拿枪托砸身旁的孙靖诚,往门外扭头。“咱们就别跟他们在这儿扯了,出去吧!” 孙靖诚嘴角抽搐,还想嘴硬两句自己脑子还行,扫过现场的其他玩家,突然泄气。 看着孙靖诚放弃挣扎,吴涟娜伸手点向庄月新和胡成,“你们俩也来吧!” 庄月新从林豪说完话后面色就惨白如纸,吴涟娜这下点到她,她险些魂飞魄散,眼含热泪不断摇头拒绝:“我不行的,我体力特别差,吴jiejie,你让我留在这儿吧!我出去万一碰到什么就是死啊!” 相比之下,胡成虽也面露不忿,却还是听安排走到了门边,此时听着庄月新对着吴涟娜百般求饶不肯出去,烦躁地一拳砸向木门,吼道:“你他妈脑子不行,体力也不行,能做的只是个探路的石子,要是连这点用都没有,干脆现在把你杀了得了,免得在这儿哭哭哭,哭得老子头疼。” 他这一吼,把庄月新的三魂七魄吼得四散飘摇,彻底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你他妈……” 吴涟娜拦下欲上前动手的胡成,眼中的怜惜也渐渐冷下去。 “这一次你可以不跟我们去,但是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毕竟新手礼包也有拆完的那一刻。” “走!” 三人渐渐远去,还能听见胡成骂骂咧咧地说什么“新人之间差得太多”之类的话。 安蕊垂眸敛神,果然,张程宁那边的人都知道她刚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敢第一个进马仆房。 如果没有林豪开口说话,张程宁这帮人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为什么林豪当时没看出来,他不也是高级玩家吗? 安蕊心中不断思索,手上也一下没停,差点把这张床翻个底儿朝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塞满棉花的枕头里找到了几张印有红章和手印的纸。 花体英文就看得安蕊眉头紧皱了,更别说里面还带有没见过的地名人名和地方俚语。 “这说的是什么?”一名长着娃娃脸的青年凑到她旁边来,偷瞄她手中的纸,只看两眼就痛苦地揪头发。 “苍天啊!我这辈子最恨学习,怎么到这儿来做游戏还要考英语,这破游戏还有人性吗?” 安蕊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叫李望,不怎么过来跟她们新人说话,远远看着的时候好像就挺活宝的。 玩过十次生死游戏居然还能保持这么活泼的性格,大概这就是天赋异禀? “上面的大致意思是,有人以暴雪山庄的名义向赌场借了五百银币,限期一月后归还五千,七天后便是归还日期。”安蕊将自己理解的意思说给众人听。 林豪拿起纸张,颇为奇怪:“这是在借高利贷!如果是马仆借的高利贷,那高利贷没必要在归还日期前动手杀他;如果不是马仆借的,那他为什么把这几张纸藏得这么严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