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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他听着纯音乐能进入冥想状态,听着喜欢的歌也能心无旁骛地循环上一个小时也不觉无聊。 认识的歌好歹还能跟着哼唱,但杜一庭唱的歌曲一首比一首陌生,再好听,林南也只越发地提不起劲。 林南尽量不去摸手机,只偶尔给俞廷望发几句话,表示自己还安全。 不过俞廷望回复也极慢,估计是又沉迷游戏去了。 他就一直看着杜一庭唱歌,从坐直着看到趴在桌面上望。 在杜一庭每一次看过来时,林南都朝他笑一下。 在杜一庭每一次弹唱完时,林南都会为他鼓掌。 像一个烘托气氛的反应机器。 只一次,林南听着杜一庭唱歌听到有些出神,一曲完毕过了几秒都没有任何动作。 杜一庭就又看过来,挑着眉带着笑问他:“掌声呢?” 回了神的林南失笑,坐直了身子将被遗忘的掌声补上。 他的掌声和他长久的注视一样,温和,不热烈,像挂在天边发着微光的星星。 “《错位时空》,”杜一庭说出刚才弹唱曲子的名字。 “听过吗?”杜一庭问。 “没有。”林南回答,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知识盲区,没有一首歌听过。 林南思索片刻又说,“可能是我平时不怎么听民谣的缘故吧,知道一些,但了解还是不多。” 林南想说自己最近有开始听摇滚,发现摇滚歌单也一半都不认识。 “我很喜欢民谣。”杜一庭放下吉他,活动手腕。 林南还以为杜一庭要回来休息一下,结果杜一庭随即又拿起了吉他:“你有什么想听的歌曲吗?” 民谣的话,林南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歌曲。 而且林南向来听的音乐都有些小众,他现在一想起来的歌曲也不太好说出口。 他最近听的歌是《喜欢》,最常播放要不就是《唯一》,要不就是《爱人错过》,哪首歌说出口都像是表白,容易让人误会。 可他一时间又难想起其他的歌。 “你唱一首你喜欢的吧。”林南说。 “我喜欢的吗?”杜一庭缓声重复了一遍回答。 “嗯。”林南肯定地点了点头。 杜一庭抱着吉他摩挲了一会儿,将变调夹再次改换位置。 “那就《安阳安阳》吧,”杜一庭说,“这首歌你听过吗?” “或许?”林南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他的直觉是没听过,但他不想给出那么决绝的否定回答。 万一呢? 吉他的声音渐渐响起,如同穿梭在夜间城市的独行者的脚步,林南喜欢这首歌的前奏。 杜一庭微仰着头,半闭着眼,偶尔跟着情绪轻轻地摆动脑袋,似是完全沉醉在音乐里。 他的胸腔由于发声的共鸣而起伏着,他的手指弹着弦像音符从六线谱里跳出来,他的嗓音、他的动作、他的情态在这一刻都特别引人沉醉。 那些或抑或扬的歌声盘旋在林南的耳边。 好听。 掌心相碰,掌声比之前更坚定和用心。 不过林南最后还是只能回答:“没有听过。” 林南觉得自己说这句话说了一晚上了,话音刚落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杜一庭在这一瞬间似乎和林南对上了脑回路,也低着头笑起来:“最后一次,不问了。”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问。”林南带着笑意开口,“说不定有一首我会听过呢。” 杜一庭挑眉笑,用神情表示自己的不相信。 “还唱吗?”林南问。 杜一庭其实还想唱,不过:“还差两三分钟就到十一点了,不唱了。” “为什么?”林南问。 “步行街里有挺多酒店的,到了十一点就不能再用音响了。”杜一庭解释道。 唱了一个多小时歌,杜一庭都没有离开过舞台,现在终于从高凳上下来。 他拆下插在吉他里的电线,将东西放好,干净利落又谨慎珍重地将吉他重新放回到包里。 桌面上的瓜子和花生还是满的,酒只剩下半壶了。 林南把青梅酒当水喝,半天也不上头。 杜一庭坐下后将满斟的酒喝完。 其实那杯子也不过五厘米高。 林南看着他,一手撑着下巴,用另一只手重新为杜一庭倒酒。 “来?”杜一庭向他举杯。 林南弯了眼,三指握着酒杯与他干杯。 ☆、第 8 章 十一点到了,步行街的店铺可以不关门,但不可以再使用音响。 “阿姨,我先走了?”音乐停止后,女服务员便跟老板娘告退。 “行,你先回去吧。”老板娘开始收拾东西。 冷清了一晚上,店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还有一个半客人在,店主也没有赶他俩走。 小哥原本在一旁玩手机,见杜一庭下来后也拉了凳子坐过来。 “谢谢捧场。”小哥拿着自己的保温杯跟林南和杜一庭碰杯,保温杯里的水还冒着水汽。 林南和杜一庭拿酒回敬。 “要不要多拿一个杯子过来一起喝?”林南不介意多一个人分享这壶酒。 “不用了,他不喝酒。”杜一庭先替小哥回答了。 “嗯?”林南有些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