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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习惯是会改变的,杜一庭的生活作息也因为林南而变得更有规律一些,他不讨厌这种变化。 “还能有谁?”严春望轻轻笑着,握着保温杯和杜一庭碰杯,“你男朋友。” 和严春望碰杯后,杜一庭把这罐剩下的一点也喝掉了,又开了最后一罐啤酒。 啤酒的酒精味是比较淡,不醉人,不浓烈,但对于杜一庭来说,也有喝它的乐趣。 杜一庭缓慢地垂眸,又睁开:“你这话说得我养了个小孩儿一样。” “想得美啊,”严春望笑了起来,他将保温杯搁在一旁,袅袅的水汽升起,“想要小孩跟你对象说啊。” “再说吧。”杜一庭还没和林南过够二人世界。 “所以你男朋友呢?”严春望又问。 自从杜一庭找了男朋友、又找了份固定的工作之后,他都没怎么过来找过严春望,仅有的几次露面都是带着林南一起过来的。 严春望这顺序有点弄反了,杜一庭是先有了工作,才有了男朋友,不过这顺序也并不重要。 “回家了。”杜一庭说。 “放假了吗?”严春望每天就呆在自家酒吧里,岁月过得都有些类似。 “嗯。”杜一庭应了一声。 “怪不得。”严春望露出了然的表情,对这两天酒吧生意好了和今天杜一庭过来都得到了答案,“怎么没跟着他回去?” “他回家,我跟着回去干什么?”杜一庭抿了抿唇,喝了一口酒反问。 “见见他家里人,打好关系啊。”严春望笑,露出带着牙套的牙齿,牙套已经带了一年多了,早就不会影响他唱歌了,“或者只是单纯多跟他待一起,也挺好玩的吧?” 杜一庭又喝了一口酒,没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该不会说你和他呆着呆腻了吧?”严春望调侃地问。 “没有。”杜一庭淡淡地看了严春望一眼,“我下周过去他家吃饭。” “真要见家长了啊?”调侃归调侃,严春望真听到杜一庭已经要去见林南家长时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嗯。”杜一庭微微颔首。 “你们这进度,还挺快啊。”严春望带着些许惊奇的语气说道。 他对林南的了解不是很多,只记得刚开学时杜一庭带他过来过两次,那时他就看出这两人大概有些苗头,再后来就说在一起了。 才几个月,双方都已经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他见过你爸了吗?”严春望又问。 杜一庭又点了点头:“上次他们过来,刚好碰见了。” “哇,恭喜啊,”严春望坐直了身子,“下次你俩一起过来喝酒,我请客。” “谢谢。”杜一庭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 等放假放了几天,新鲜回家的大学生就变成明日黄花了,再也得不到重视。 方志远也放了假,林南每天白天还得和他待在家。 所幸方志远最爱窝在房间里,出来一次要不是吃饭,要不就是出去打球,省下了林南和他面面相觑的机会。 ……不得不说,在此之前,林南以为自己“厌A症”已经全然痊愈,面对方志远,他才发现,有些A的确是令人厌恶。 像是用涂改带将不好的东西盖住,但涂改带的质量不好、或者是随着时间将纸片风干,盖着的地方又露了出来。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讨厌方志远,俞廷望和其他朋友劝他眼不见为净,可林南就是觉得方志远像苍蝇,不咬人,但看见他在身边飞来飞去都会觉得恼怒。 - 可能就是觉得不公平吧。 俞廷望一针见血地指出。 俞廷望常常都是一种敷衍的态度在生活着,肆无忌惮地熬夜、沉迷游戏、无心学习,但在一些偶尔的时候,他会露出平时被他隐藏了的尖刺。 林南姿势不太雅观地躺在房间的床上,露出半截腰身。 要是方志远不在他家的话,林南一个人在家可以随意地选择躺的地方,而现在不行。 房间里有点闷,窗帘完全没被拉开,偶尔有风吹得两层窗帘浮动。 对的,就是不公平。 林南为方志远在他家却可以什么都不做暗自生气过很多回。 凭什么林南需要和方娟承担所有的家务,而方志远住进他家、同一屋檐下,却可以像个来住旅店的客人,什么都不用做,甚至把他家的环境弄乱? 这种不公平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林南也不清楚。 碍于礼貌和亲戚情,林南之前忍住了对方志远的抱怨。 林南鲜有的几次和方娟发牢sao,均以双方都不满意的结局收场。 - 就离谱呗,反正你妈也不管,你也别管就行了 林南徐徐地叹了一口气,倒也不算特别无奈,只是有点儿无奈。 这天气还不算太冷,床上还开了风扇。 他把压在腹部的薄被挪开。 林南:不然还能咋地 林南:反正帮他洗衣服是不可能的,帮他洗碗也是不可能的,房间乱七八糟我也不会帮他收拾的 只是心里还是有气。 衣服确实是没帮他洗过,但偶尔浴室里笼罩的气味令人作呕。 洗碗还是像之前一样分工,林南不可避免地会洗到他的碗。 房间林南也没帮他整理过,但吃完没扔的食物残渣和穿过而不丢去洗的衣服熏臭了房间,偶尔开门会传出一股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