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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他他也不说,只莫测高深地冲她笑笑。等两人进了正院后封瀛便领着阮筝在堂屋坐下,很快这府里大大小小但凡管着几个人的仆佣就都一一走了进来。 人数没有阮筝预料的那般多,但好歹是这么大的宅子下人自然少不了,依旧也是站了满屋子。 封瀛把他们一个个喊到阮筝跟前,给她介绍人名和府里的职位,还让人仔细抬头让她瞧个够。 “往后这些人若有不规矩的,只管打出去就是。” 阮筝原本只是觉得好玩,认了大半人之后突然察觉到了不对,于是探头在屋子里仔细瞧了瞧。 那会儿屋子里人已不多,认过的早已出去在外院候着,剩下的人里男子居多,仅有几个女子也是婆子。 阮筝想起前世那个给自己端药来的丫鬟,梦里她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丫鬟,一看就是府里得脸的那种。怎么这会儿认了大半天人,还没看到那个丫鬟的脸? 阮筝忍不住问:“都在这里了,你屋里就没有得脸的大丫鬟什么的?” 封瀛一听这话挑了挑眉,摇头道:“从前有一个,是我母后赐下来的,宫里出来的姑姑年纪与我相仿,一直管着府里丫鬟婆子的人事。” “那她人呢?” “前些时候犯了事儿,被被处置了。” 阮筝听了心头一寒,知道封瀛虽未明说但意思已十分明显。所谓的处置便是杀了的意思。 所以那姑娘犯了什么事惹来了杀身之祸? 她抬眼去看封瀛,对方却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依旧叫着人到跟前给阮筝请安认脸。一直到屋内所有的人都出去后,他才叫人关起房门,随即俯下身去与阮筝四目相对。 “所以你嫁进王府迟迟不肯与我圆房,便是那个丫头的缘故?” 阮筝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否认,便听对方又道:“她是宫里郑太后的人,这么些年在我府里原本还算老实本分。只是没成想上辈子她下手太狠,先是毒死了你后又毒死了我的两位王妃,这般心肠歹毒的人,你说我如何能把她再留在府内?” 阮筝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前世之事,一时间惊得心跳都停了几拍。她有些承受不住,如雷劈般坐在那里,连眼睛都许久未眨。 好半天她才缓过气来,喃喃地吐出一句:“你、你也知道前世之事?” 封瀛点头,继而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既是知道为何又不早些同我说,自己一个人提心吊胆这么些天,成婚那日只怕紧张了一整日吧。” 阮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你、你又如何知道我也知道前世之世?” “自然是你昨晚喝醉了酒告之我的。” 阮筝一听立马大窘,低下头去搅着手中的帕子:“你、你胡说。” “如何胡说。若非你告诉我,今日我又何须让人顶着月色前来让你认脸。叫你认识这些人便是叫你知道,你担心的那桩事儿不会再发生。那颗安在我府中的钉子已叫我拔除,往后你不必担心我克妻的名声会害到你,只管与我长长久久下去便成。” 阮筝脸上的潮红还是没有褪去,一想到自己昨夜喝醉了酒胡说八道,便急得想跺脚。 “那、那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封瀛看她涨红一张脸难以启齿的模样,只觉得那样当真是最美的时候。 当初两人初见时,她也是这般欲语还休,眼底那抹灵动怎么掩饰都无法盖去,就像夜色里最明亮的那颗星子,照亮了当时身中巨毒的他的前夜。 如果不是她,或许他撑不到韩逸找到自己,在他人生深陷泥泞的时候,一伸手就将他拉了出来。 所以从今往后他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定要时时握着才好。握着便能感受到她的真实存在,不像前世的梦里那般虚无,眨眼便会消失。 梦里的自己在听到她“服毒自杀”的消息时,坚硬如石的心也曾疼过一刻。只是前世的他与她不曾有这么深的感情,那一夜更像是露水姻缘。 但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到最后她依旧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如此甚好,甚好。 封瀛突然想看阮筝脸愈发红的模样,于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拖长了音调道:“你自己说了些什么,自己不记得吗?” “我若是记得又何须问你。你倒是快说我到底说了什么?” “你这般紧张,是怕自己酒醉后将前世与我的那一夜都细细说与我听是吗?” 阮筝听到这话脑海中再次轰隆一声响,几乎瞬间脸便烧得guntang。她顾不得去捂封瀛的嘴,抬手就捂住了自己耳朵。 “我不听,我一句也不要听,你别再说下去了。” “好,那我便一字不说,今夜你我做些别的可好。” 阮筝抬眼看他,呆呆问了句:“做、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人已被整个儿抱起,径直朝卧室走去。 满室飘红的堂屋内,只留下封瀛一句淡笑的话语:“自然是做洞房夜还未做的那桩事。” 皓月当空,今夜圆房甚好,甚好。 第62章 番外一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阮筝也是一日起得晚过一日。 每日里都得白苏青黛两个人轮番来叫,才能勉强睁开眼睛。两个丫鬟还得在床边轮番拿各种吃食引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