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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有点不愿意把江阮还回去,想将他揣在怀里抢走。 江阮红着脸,坐上他后座,谢时屿还特意稍微绕了一段路,但摩托仍然很快就停到了别墅区外。还有半个月时间就要过年,可能没太多见面的机会,江阮舍不得走 。 谢时屿抬手拿手套捂着他的耳朵,陪他多待了半个小时,怕他冻坏,才哄他回家。 回家也就几百米的路,江阮感觉这辈子没走得这么费劲过,等进了家门,还有点魂不守舍,被阮云秋朝腰上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浑身瞬间窜遍酸软,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孩子,琢磨什么呢?”阮云秋纳闷地问。她现在仍然经常出镜拍戏,保养得相当好,她才拍完杂志回来,妆容没卸,更显年轻。 江阮接过她外套,和自己校服一并挂好,然后蔫蔫地倒在了沙发上。 阮云秋揉了把他的头发,说:“去,喂你的鹦鹉。” 想起这个,江阮艰难地挪动屁股坐起身,他家里之前养了只鹦鹉,但是年龄太大,开学的时候就病死了,现在这只,还是谢时屿买给他的,所以一直归他养。 他独自躲在阳台,握了把小米,小声嘀咕着,偷偷教它,“小谢,小谢。” 那只玄凤鹦鹉只顾啄米,像是这辈子开不了嗓的样子。 “妈……”江阮探出头,想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假设他是个同性恋,有多少挨揍的可能性,又没想到该怎么开口。 他叫了一声就没音儿了,阮云秋没等到他出声,先接到一个电话,就扭头跟他说:“宝贝儿,mama要出门去了,可能中午不回来,爸爸跟奶奶回老家了,你自己弄东西吃。” “好。”江阮乖乖答应。 江阮怎么也没想到,是谢时屿的生母施宁打来的电话,下午,阮云秋回来后,突然跟他提起谢时屿,他一瞬间就懵了。 施宁人在国外,她一直管不了谢时屿,知道谢时屿跟他父亲关系也很差,但又舍不得谢家那一笔家产,谢时屿非要跟他父亲闹那么僵,最后吃亏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她。 她就私下找人在盯着谢时屿,适当管教他,别闹得太出格,惹他父亲厌烦。 结果,竟然发现谢时屿跟一个男孩儿特别亲近。 没有留下照片,但听说是江阮主动的,无论是去拉谢时屿的手,还是凑上去亲他。 她跟阮云秋认识多年,虽然算不上朋友,不过遇上这种事,她也只能去找阮云秋,希望她能管一管自己的孩子。 而且,谢时屿向来就混,肯定也不是真心想跟江阮谈恋爱。 “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太正常了,”阮云秋拉拢披肩,温润柔和,但语气没什么温度,“不管他喜欢谁,都是我的孩子。” 施宁眉头皱起,想开口又被打断。 “我尊重他,也尊重他喜欢的人。”阮云秋懒得多说,撂下这句话就款款起身。 江阮昨晚还在琢磨该怎样出柜,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 阮云秋之前就见过谢时屿,在晚宴上,还有一次是听江阮奶奶说的,说江阮有个同学,帮忙一起送她去医院,长得特别帅的一个男孩儿,人也很好。 她跟江阮说:“趁你爸爸还没回来,叫他来家里一趟。” 江阮抿了下唇,就去给谢时屿打电话,跟他说清楚原委,又说:“你不想来也没关系。” 他是觉得见家长未免太早了,谢时屿不愿意来很正常,而且他也不想谢时屿来。 阮云秋没有骂他,但对上谢时屿,可能脸色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马上过去。”谢时屿和他说。 江阮忐忑地等,听见门铃声就忍不住想过去开门,阮云秋倒是没拦着。 他起身飞快地去门边,一拉开门,发现外面又在下雪,谢时屿抖掉肩上的雪才走上台阶。 “手怎么这么冷……”江阮去抓他的手,握着搓了搓。 谢时屿一路骑摩托过来,忘记戴手套,现在手有点没知觉,不过他没在意。 他抬手捏着江阮下巴尖,仔细端详,没有挨打的痕迹,才松了口气,掌心托着,揉了下他的脸蛋,“幸好没事。” 他既担心谢家会招惹江阮,又担心江阮会挨家里的打。 “我还行。”江阮拉过他另一只手,才发现他藏着一束铃兰花。 阮云秋朝这边走来,谢时屿将那束铃兰送给了她,笑了笑,“阿姨好。” “来就来了,”阮云秋一怔,然后笑得特别温和,“怎么还带花呢?” 阮云秋一直喜欢铃兰花,是随便查一下她的资料,或者关注她电影中的元素,都能发现的事情。 但谢时屿突然被叫来,还能记得,已经很有心。 “你去哪儿买的花?”江阮跟着惊讶,宾馆离这边很远,还得买花,谢时屿竟然还来得这么快。 “顺路。”谢时屿低头小声跟他说。 他认真讨好长辈,尤其是女性长辈,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哪怕明知道是花言巧语故意嘴甜,但拿捏着尊重,又让人很舒服。 晚上阮云秋还留他在家里吃饭,谢时屿礼貌拒绝了,说还得去上课。 这倒不是假话,他说好要跟江阮一起考大学,晚上就一直在补课。 江阮往他身边蹭,想要送他出去,见阮云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知道是默许了,就拉着谢时屿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