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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凉……”裴宴只是捏了捏就给他塞进衣服口袋里了。他的手很大很暖,比郑岚的衣兜还舒服。 “上楼吧。”裴宴往上扬了扬下巴。 郑岚也没问他来干嘛的,好像只要裴宴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来找他的一样。 他又想到之前阮驰轩说的那句不清不楚的话,是在暗指他也有人了。 这个人是谁呢? 非要让郑岚自己承认的话,他目前确实和裴宴不清不楚的。 郑岚晃了晃脑袋,甩走了这些混乱的想法。 分手了就分手了,各自安好不就行了,这件事上他没犯错。 但是阮驰轩不一样,他估计属于出轨。 打开寝室门之后裴宴轻啧了一声,问他:“你这么晚了还打扫卫生呢?白天还不够累啊?” 郑岚觉得裴宴今天话里话外挺呛人的,没理他,让他自己坐。 他去拿了吹风来吹,就站在寝室里,但背对着裴宴,望着阳台的方向。 阳台和房间拿一扇玻璃门隔着,偶尔能看见上面的倒影。 裴宴把他带来的东西放在了空桌上,也没在郑岚吹头发的时候和他说什么。 吹风机声音很大,郑岚却觉得安静极了。 等吹得差不多了,郑岚扒拉了两下,手指间暖烘烘的,才问裴宴来干什么。 桌子上摆了一些打包盒,有粥和几道精致的点心。 “给你带夜宵,”裴宴取了烟,拿在手里翻来倒去地玩儿,“和唐渡出去吃饭,想着有些人晚上应该没好好吃东西,来了还不理我。” 郑岚没想到是这样的,被他说得脸微微红了红。 “那不是你先……呛我。”他拉了椅子坐过来。 裴宴不明显地叹了口气。 “我呛你干嘛啊?是谁大半夜的这么冻头发也不吹不擦的就冲下去倒垃圾的,谁怕冷啊,谁手冻得都快跟冰块儿似的了?” 郑岚梗着脖子,夹了块水晶糕在嘴里嚼着,怎么都尝不出滋味来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脑袋。 裴宴看出他今天心情不好,觉得他大概想自己待会儿,站起身来摸了把他的头发,落了句:“吃完早点休息。” 人就走了。 寝室门一关,这下是真的安静了。 郑岚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静,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东西。 点心还是热的软的,粥甚至还烫着,拿手捂着塑料碗都是烫人的。 郑岚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懂事,吃得没滋没味的,好歹还是饱了。 打扫半天卫生,他其实是真的饿了。 吃完东西收拾碗筷,郑岚把空的盒子都拍了张照片发给裴宴,说:我吃完了。 很明显的求和信号,裴宴却没马上回复。 扔东西的时候他看到包装上印有餐厅的logo,觉得这家味道还挺好的,下次想去买来尝一尝,上网一搜。 好吧,怪不得这么好吃。 私厨菜,不是那个人,根本约不着。 郑岚又后悔起来,这大半夜的,裴宴也冷啊,在他房间里都没待暖和,又带着生气的情绪走了。 多不好。 郑岚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消息。 睡觉之前,他还特意调大了声音,等睡着了也都没信。 梦里全在琢磨怎么哄好裴宴了,郑岚才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情一窍不通。 他们只做了几个月的朋友,好像总是裴宴在哄他。倒不一定是因为生气什么的,郑岚总是从裴宴那里得到很稀少、很缺乏的关心和宠爱。 可是他们又只是朋友。 第24章 摁墙上了 郑岚又考了几天试,最后一门在上午结束。 走出考场的时候很多同学发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声,郑岚心里也轻松不少。 他打开了考试前关闭的手机,信号到的那一刻,还是没人发来消息。 和裴宴的聊天仍然停留在上一次郑岚的那句话:我吃完了。 郑岚一边往寝室走,一边给柏皓发信息,说:我考完了。 柏皓:我知道,你有必要特意跟我说一声来气我吗?! 郑岚:对不起。 见他真的在认真道歉,柏皓赶紧说:没事儿啊,跟你开玩笑呢,怎么当真了。 郑岚呼出一口热气,问他:你们考试什么时候结束? 柏皓:我还有三天。 郑岚拐着弯地说:你们学金融的真不容易。 柏皓:比我们高一届的,昨天就考完了。 郑岚指尖一顿。 原来裴宴昨天就结束考试了,之前他设想的那些因为复习而耽误没时间看消息的借口,全都不成立了。 裴宴就是不想理他。 郑岚咬着嘴唇,心里好酸。 休息了两天多,老师给郑岚发了消息让他去办公室开始工作。 工作的内容是负责新生接待和答疑,主要就是接打电话。 老师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里面有很多张空的办公桌,郑岚随便选了张,需要联系的新生资料厚厚一叠全堆在桌上,还有一部座机。 老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了。 郑岚坐下来,取了围巾开始工作。 他主要是和华国的留学生联系,说的都是中文,至少语言上没什么障碍,沟通起来也还算流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