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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要请赵永乐上了主座,赵永乐毕竟是晚辈,自然要婉拒一番,便道:“母妃还命我向安阳大长公主问安,还请夫人使人为我引路。” 宁平侯夫人听了,自然不会让赵永乐独自去二房拜见安阳大长公主,当下便亲自要领她过去。 赵永乐从善如流,带着宫女嬷嬷们便走出去了。 留下一室宾客,窃窃私语。 随着东宫的地位越来越稳固,赵永乐也非前世有着骄纵任性的名声,故而众人已习惯她面无表情,态度冷淡,甚至还会赞叹不愧是未来的公主殿下,年纪轻轻便有威严之姿。 潘玲本就生气,看到赵永乐来了,吸引众人注意,过后还赢得一片赞叹,忌妒得快将牙都咬断。 还记得从前赵永乐发痘初愈,她还能跟赵永乐叫板,现在却不知不觉与赵永乐的地位越离越远,平常老爱踩着二房的大伯母都那样谄媚阿谀,难道赵永乐的身分已经高到一点都得罪不得了? 潘玲本因被赵芷萤误导而对赵永乐出言不逊,丢了大脸,过后使性儿不去赵芷萤的十四岁生辰宴,后来赵芷萤亲自来哄她好几次,潘玲才与赵芷萤重修旧好。 今日潘玲特地让赵芷萤别来给宁平侯夫人祝寿,就是不想给大伯母这个脸面,却没想到赵永乐亲自来了,就算她再忌妒赵永乐,也得承认赵永乐的出现比赵芷萤要贵重得多。 她这边越想越气,便对她母亲潘二夫人道:“这里怪闷的,我与姑娘们先去园子里坐!” 本来寿星宁平侯夫人不在,潘二夫人就该担起责任招待宾客,但潘二夫人畏首畏尾,半句都不敢说,宾客们只得面面相觑,现在女儿又丢下这么一句,自顾自走出去,更令潘二夫人尴尬不已。 陆姚氏都看在眼里,心道,本就看不上潘玲,现在更要想尽办法阻止这桩亲事才行,否则依着潘玲这性子,娶到家肯定又是个搅家精! 陆姚氏回想起刚才看见明珠郡主的模样,不由感叹,明珠郡主如今也才十七岁,便出落得倾国倾城,一身贵气令人不敢直视,真是将一众京城贵女们都比了下去。 也不知谁家有幸,能做了明珠郡主的驸马? *** 且说赵永乐随宁平侯夫人去拜见安阳大长公主,虽安阳大长公主曾听潘玲说过赵永乐的坏话,本也想刁难一下赵永乐,却见赵永乐身边跟着伺候过自己的鲁嬷嬷,安阳大长公主顿觉头疼,说了两句便打发她们出去了。 若让鲁嬷嬷开了口,她自己都没把握能让她闭嘴,安阳大长公主想起曾被鲁嬷嬷伺候过的日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宁平侯府虽未分家,但二房有安阳大长公主,早就另辟了府院让二房搬过去,二房有自己的大门,只留了角门在两府中间,能彼此往来。 因此赵永乐走了角门又回到宁平侯府大房这边,便对宁平侯夫人道:“夫人还要接待宾客,且无须只顾着我了,宴席在何处?尽管让下人领我去便是。” 宁平侯夫人还坚持要陪着赵永乐,但到底差着辈分,宁平侯夫人怕赵永乐是不耐烦她,便让侯府总管亲自领着赵永乐去园子里的设宴处,而自己又回去大厅待客。 宁平侯夫人一走,赵永乐便舒了一口气。 父王母妃近来总是提起她的亲事,她敷衍说不想嫁给未曾谋面的人,父王母妃还鼓励她多出宫走走,有看中意的便告诉他们。 若出身太差,让父王扶持一把便是,反正赵永乐将来的府邸与世禄都由国库支出,不需依靠驸马,驸马本身只要能讨赵永乐欢心即可。 赵永乐哭笑不得,难道父王母妃就不怕她挑到个混球? 反正北夷的事情未定,赵永乐实在不想去思考驸马这件事,一再拿话敷衍父母,还是梅簪雅生了气,一定让她多多地出宫。 今日梅簪雅便是打听了京中有何人家办宴,让赵永乐用她的名义上门赴宴,就算看不到那些公子哥儿,也可观察有没有顺眼好相处的夫人,再来打听家中有无好子弟。 赵永乐被啰嗦许久,只好无奈来向宁平侯夫人拜寿。 但她打算搪塞一番便回宫,想着去宴席上略坐一会儿,便能给母妃交代了。 当侯府总管领着她去园子设宴处时,远远地,她便听到潘玲那刺耳的声音。 “也是难为平阳侯夫人了!我听说陆大公子对这个后母十分不满,惯常冷脸相对,十四岁便离家投军去,引得外人都说平阳侯夫人是不是对元配嫡子不好,逼得人出去,可说不定就是这陆大公子故意的呢!” 在场的闺秀并不熟悉平阳侯府大公子,听着潘玲这话,不敢附和,潘玲又说:“且这陆大公子常年驻守边疆,还不知外貌怎样粗糙落魄,就是有正四品官衔又怎样?只怕也是人家看在平阳侯府的面子才封他这官,拿来在京城说嘴,只当众人不知呢?要我说,若这陆大公子想娶咱们京城这些闺秀,就得放弃从军,乖乖回来京城,人家世家公子做什么,跟着做便是,难道还会有贪他那点官职的人?” 原来这潘玲因方才她大伯母在陆姚氏面前故意给她没面子,陆姚氏也不反驳,便心中记恨,要将平阳侯府给比下去,好让别人知道,是她嫌弃平阳侯府在先。 姑娘们听她左一句右一句嫌弃平阳侯府大公子,默默回过味来,难道平阳侯府与宁平侯府正议亲?否则潘玲怎地把人家公子哥儿嫌弃得一无是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