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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墨听完,只问了一句:“郡主亲自去问那沛儿,高士宁是不是她的主子,就没想过若是沛儿一时挣脱,可能会伤害到您,又或者,让那高士宁察觉,您的处境即刻就很危险?” 赵永乐还没说话,林义便苦着脸道:“可不是吗?劝都劝不住,也不知怎么的,郡主非要亲眼去看那高士宁长的什么模样,就算长得是圆是扁,郡主也认不出来呀!” 陆行墨闻言,倒是一愣,心里明白过来,赵永乐是要证实那高士宁便是前世在和亲队伍里的那个高大人,所以才坚持亲自去看吧? 赵永乐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解释,只道:“反正如今我已是让林义派个面生的人,装作行善的富户,给那保福寺出钱出工,监视着有无异动,只等消息。倒是之前一直有件事想请老侯爷帮忙,不知怎么开口,你现在既回来了,我便问你,也是一样的。” 陆行墨便道:“请我祖父帮忙吗?是什么事?” “你们侯府那位柳姨娘,惯常在保福寺与赵芷萤约见,因着沛儿,我有七八分确定赵芷萤与高士宁有牵扯,但高士宁与那位柳姨娘是否认识,就不得而知,你离家多年,约莫不管家事,所以我才想着要请老侯爷帮忙查一查。” 陆行墨望着她,温言道:“郡主当时在我祖父面前装作‘梅姑娘’,确实不好开口,我既回来了,这事便交给我,查清楚了再给郡主答复。” 赵永乐听他这样说,便松了口气,却忽然发现,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讲了。 她不由看向林义与珠尘,思考着是不是该开口辞别。 却听陆行墨又说:“听说我弟弟在郡主的驸马人选之列?” 赵永乐陡然转过头来看他,失口问:“你怎么知道?” 随即便想起面前这人曾说想列在她驸马名单上,忽然脸上便一片通红。 陆行墨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赵永乐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那双眸子在诉说着他的委屈一般,令她心脏骤然缩紧。 两人僵持一会儿,赵永乐咬了咬唇,对林义跟珠尘说:“你们先下楼去等我。” 珠尘愣住,林义本想说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便十分习惯似的,招呼着珠尘下楼去。 珠尘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不免一步三回头看着她家主子,却见赵永乐仍是双颊绯红一片,眼神有些慌乱,珠尘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朝陆行墨瞪了一眼。 陆行墨也被赵永乐的其他贴身宫女这么瞪过,都有些习惯了,只能说这些宫女对赵永乐真是忠心耿耿…… 赵永乐轻轻呼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才开口道:“那是礼部拟的名单,我的驸马……不会那么早决定,我现在只想赶快找出jian细,这比我的婚事重要多了。” 陆行墨却语气和缓地说:“郡主的婚事也很重要,那可是关乎郡主终身的幸福,大魏的安全虽然是重中之重,可于郡主个人,也得须为自己着想,我希望郡主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赵永乐一呆,看着陆行墨,心中突然充满各种情绪。 陆行墨又接着说:“我知道弟弟上了那驸马名单后,知他性格冲动,易受挑拨,恐怕他对郡主不敬,便去信交代他,就算无意作驸马,也不可口无遮拦,不知他是否有得罪郡主?” 赵永乐闻言,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又浮现上来。 难道是因为这辈子与陆行墨先认识彼此,他便多有顾虑,才去提醒陆向斌吗?上辈子陆向斌无人提醒,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她,这两世不同的契机,是因为陆行墨?还是因为她? 赵永乐脑袋有些乱,便没有反应,陆行墨不解,又问一声:“郡主?” 她回过神,才胡乱摇了摇头,答道:“令弟没有得罪我,他也不会作我的驸马,你可以放心……再说了,陆公子不也议亲了吗?” 赵永乐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说完,立时便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陆行墨听见,有些错愕。 他随即微微一笑,问她:“郡主怎么冤枉我?我人在临城,何时议亲了?” 赵永乐手段不如他,不知不觉掉进他陷阱,睁圆了眼,反驳道:“我没有冤枉你,潘……就是无意得知了这件事,你若要说你不知情,便也如我一样,都是长辈们乱点鸳鸯谱,如此我们便半斤八两,谁也不需说谁。” 陆行墨仍是微笑着。“好,我与郡主半斤八两,那潘姑娘的事,是我父亲自作主张,我也是过后才知,我继母已替我推掉了。我既说过希望能在郡主的驸马人选名单上,便不会与旁人议亲,还请郡主信我。” 他这是又对她表白了一次吗?赵永乐越听脸越热。 ……不对! 他这么说,分明是知道潘玲的事啊? 第63章 生辰 赵永乐就恼了。“原来你知道潘玲的事, 还说我冤枉你!” 陆行墨却正色道:“我确实冤枉得很,我在临城知道潘姑娘的事时,我继母都已替我推了, 本就是无妄之灾。但郡主知道礼部在为您征选驸马,却不将我曾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岂不叫人委屈?” 赵永乐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便不高兴地喃喃念道:“还不只潘玲,那萧大姑娘呢?她说曾见过你,还与你说话过, 言语间对你多有维护, 与潘玲差点争执起来, 不知道的人看了, 还以为是陆公子招亲, 姑娘们抢破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