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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听他的家世,虽是侯府嫡长子,却十四岁就孤身投军,可见这世子身分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就更加不用考虑了。 后来回京碰上潘玲时,知道潘玲这个安阳长公主的嫡亲孙女竟然与陆行墨议亲,可见陆行墨的身分也不是她想的那样低,心思便又活络起来。 所以听到潘玲毁谤陆行墨,便一时激动,站出来替他辩解几句,也顾不得旁人误会。 若不是后来被那明珠郡主身边的嬷嬷奚落,抢了她的风头,否则这件事若传进陆行墨耳里,他也会感念自己的善举吧…… 幸好现在看起来,陆行墨的前程相当光明,自己嫁过去,说不定就是世子夫人,将来,还会是侯夫人…… 那么去年因父亲停职而去临城避祸,竟是因祸得福,才知道了陆行墨这个人,难道这就是姻缘天注定吗? 萧吟月越想越羞,心中对于想嫁给陆行墨的渴望,也就越来越殷切了。 只是后来与母亲递帖子去平阳侯府,那侯夫人都称病拒了,萧吟月本还心中不安,是不是侯夫人这个继母想阻挠长子亲事,但后来母亲告诉她,听闻平阳侯府多了个庶子,想来侯夫人这阵子忙着料理家事,才推拒了帖子,萧吟月便安下心。 萧林氏又告诉她,打听过后,那柳姨娘果真是平阳侯爱妾,若有机会,不妨走她的路子,打听陆行墨爱好,或者平阳侯的意思,早些将亲事定下来,毕竟萧吟月也十九岁了,再挑拣下去,只怕再遇不到陆行墨这样好的人选。 萧吟月心里也有些着急,去了那遇见柳姨娘的首饰铺子几次,都没再遇见她,不由气馁。 好在半个月后,终于又让她遇上那柳姨娘,萧吟月便以还席为借口,请那柳姨娘去茶楼叙话。 只是这次叙后,萧吟月一脸古怪地回到家中,她母亲追问之下,萧吟月才吞吞吐吐道:“听那柳姨娘说,陆大公子的生母死因不是很单纯……” 萧林氏愣了下,忙问:“什么意思?先前听说急病死的?难道不是?” 萧吟月拧眉答道:“那柳姨娘说漏嘴,说先头侯夫人是上吊自尽的。” 萧林氏撇了撇嘴。“我也打听清楚了,那柳姨娘是寿安侯府庶女,闺中就与平阳侯不清不楚,说不定先头侯夫人是被他俩气着,才寻了自尽,难怪年纪轻轻就没了呢!” 萧吟月到底还年轻,被柳贞儿一番神神叨叨的话绕得不明白,跟萧林氏传话,就不知该怎么说明,想了半天,才道:“我听着好似先头侯夫人是自己觉得没脸才寻死的,还是在陆家宗祠老宅,所以平阳侯才不喜陆大公子,柳姨娘劝我,若与陆大公子说话,千万避开这事,还说若日后侯夫人引着我提起陆大公子生母,别中了计,惹来陆大公子不喜。” 萧林氏听了这话,心惊胆跳。“这是怎么说?先头侯夫人何故觉得没脸?” 萧吟月摇摇头。“我问那柳姨娘,她不肯说,还说我一个未嫁闺女,不好打听这个。” 萧林氏直觉便是平阳侯府有什么秘密丑闻,平阳侯至今不肯为嫡长子请封世子,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妨碍了? “你下回再遇见那柳姨娘,仔细探听……”萧林氏吩咐到一半,突觉不对,止了话头。 萧吟月不解,便问她母亲:“人家侯府的秘事,我打听是否不大好?但那柳姨娘也知道咱们家有意与侯府结亲,所以奉承着我,如果我再问她,或许她愿意说也未可知。” 萧林氏思索一会儿,才冷笑道:“只怕人家是把咱们当枪使呢!” 萧吟月愣住,忙问:“娘,此是何意?我不过与柳姨娘凑巧碰见两次,就算侯夫人因此不喜,我也有话辩解。” 原来萧家男子都爱三妻四妾,萧林氏的丈夫兵部右侍郎,家里也有五六个小妾,并通房好几个,有时还要与奴仆的妻室眉来眼去,萧林氏自嫁进萧家,就一直在对付这些狐媚子,后宅之争她再熟悉不过。 也是柳贞儿让陆望龙独宠惯了,在陆家十件事有九件如自己的意,便使了与对付赵芷萤同样的诱略,拿当年的秘事来哄人,让人信任她,站在她那边。 柳贞儿仗着自己并未明说,萧吟月也不能在外头散布,因此并不要紧。 但萧林氏技高一筹,此时想通了,便语带不屑道:“她这是想提前拉拢你,若你嫁进去,便要你挡在前面,与侯夫人作对。” 萧吟月怔忡一会儿,才说:“这也是在所难免,且瞧着那日咱们去陆家拜访,侯夫人不咸不淡的,可见对陆大公子的亲事并不上心,想来也是,她自己有一个嫡亲儿子,自然不喜陆大公子,那我若想嫁给陆大公子,自然要与侯夫人作对了。这么一想,那柳姨娘既得侯爷宠爱,有她站在我们这边,岂不是好事?” 萧林氏戳了女儿的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是太年轻了!那柳姨娘都说了,先头侯夫人是自觉没脸才寻死的,咱们首先得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事,否则我怎能安心把你嫁过去?” 萧吟月也知道自己如今已十九岁,若再不定亲,就找不到满意的人家了,因此见陆行墨解了禁足,前程在望,心里就更着急些,被柳贞儿这么一调唆,便目眩神迷,看不清事情了。 她不免埋怨道:“那是人家侯府秘事,岂是这么好打听的?若打听不出来,娘就要放弃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