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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用完午饭,正打算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还未起身,便见门外走进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高个子一脸不满:“又封城门!这个月都第三次了!我们还得去渡口讨活计呢,多整几次我拿什么养家糊口?” 矮个子一直示意他:“你小点声,衙门行事哪由得我们置喙……” 不过显然同高个子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当即就有个独占一桌的耳尖食客不满道:“整日闹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高个子恍惚寻到知音,自来熟地在他对面坐下:“说是滁州那边来了逃犯,衙门的人也才收到消息,就连忙封城了,说就算把县里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找到才能开城门。” 听他提及滁州,江小桃心头咯噔一下,顿感不妙。他们才刚踏进城门,衙门的人就收到滁州逃犯进入城内的消息,这么巧…… ——怕不是惠方县的官差同滁州那些狗官同流合污了?! 她抬头看向赵平生,对方亦神情凝重。 两人对视片刻,起身出了客栈,一般来说,朝廷搜捕逃犯时会将其画像贴于告事栏,他们得想办法确认一下,倘若真是他们,可得好好想个法子应付。 出门就近买了两顶斗笠戴上,二人便捡着人少的地方走,一边注意着哪里有告示栏。 走到一条街的尽头时,拐弯之迹,走在前面的赵平生忽然回身拉着她避到路边客栈的房檐下。 同时那边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各位乡亲看清楚了,这个便是从滁州来的逃犯,若有人能助衙门抓其归案,自有奖赏!相反,谁若敢包庇逃犯,便是与其同罪!” 赵平生探头出去瞧了一眼,见那几个官差警示完百姓后就朝他们这边过来,正想拉江小桃往来时的路撤离,谁料却反被她拉着冲了出去,“你干嘛!”他头皮一紧,被她出人意料的举动吓得不轻。 可论紧张,江小桃只比他多,拉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声音干涩地提醒他:“你放自然点,尽量别在官差面前露出马脚。” 今日艳阳高照,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被日头晒到,街上戴斗笠的人不少,其中年轻男女最多,这也是他们买斗笠戴却不怕反被当成异类的原因。 官差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要装得足够自然,轻易不会被发现。 “!!!”赵平生头一次觉得自己媳妇的脑子可能不太正常。 这个时候不寻思着跑,反而蛮横地带着他往官差面前冲,还要叫他不要露出马脚…… “你疯了?”他低问。 “差点。”她咬唇,带他走到一个卖木钗的摊子前,背对着官差挑选木钗,从背影看去,他们两人仿佛只是一对普通的小男女在买挑买东西。 直到那群官差拐出街道后,她才急匆匆拉他离开。 赵平生皱眉,不等他继续发问,江小桃就对自己的失态作出了解释:“我看到莫子君身边的小厮从刚才那间客栈里出来了!他很可能也在里面!” 天知道,她一回头就撞见那小厮出门时,心差点都跳到嗓子眼了。 前面那群官差不一定认识她,但那小厮一定是认识的,在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时,她不敢让前者发现自己的存在。 江小桃心绪正乱,步伐匆忙。 忽然—— 赵平生停下脚步,也将她拉停。 “怎么了?” “你看那——”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对街赫然一道告示栏,栏上只有一副画像,显然正是那群官差刚贴上去的。 画上是个瘦小的男人,吊眉眼、塌鼻厚唇、尖下巴!贼眉鼠眼的模样哪一点与她、或是与他相似?!! 赵平生摸了摸下巴,“他们要抓的逃犯不是我们。” 为了确认他们特意围上去抓了个人问,热心的大婶眉飞色舞:“这是衙门刚贴出来的滁州逃犯,要是能抓到他,能有不少赏银呢!” 钻出人群,两人紧绷着的神经同时松弛不少,赵平生吐了一口气:“幸好他们的手还没伸这么长,没衙门的插手,咱们行事就方便多了。” 江小桃提醒:“不过出惠方县前我们最好还是注意些,莫子君也不知道带了多少人来,如果被我们不小心被他发现,同样要完。” “晓得。”他十分自然地再次拉上她的手掌,“现在城门关着我们也出不去,不妨先找个客栈歇脚,这两天我们就待在客栈里别出去,等城门一开立马就走,这样一来莫家的人也就找不到我们了,这里不是开阳,他们可没有权利到处搜查。” 以防万一,他们还特意远离了莫子君小厮出来的那一家客栈挑住处,穿过大半个惠方县城,还未找到客栈,经过一家玉器铺时,里面忽然被扔出个衣衫褴褛的人,重重地摔向他们这边! 赵平生在对方落地前眼疾手快护着江小桃退了几步才避免了被他砸中的结果。 他看了眼地上从头到脚脏乱不堪的人,眉毛紧蹙,骂人的话在嘴边滚过一遭终究没斥出来。 他不骂,却有人替他骂:“——死要饭的!” 铺子里走出个身材圆润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壮实的打手,他指着地上的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地上那人披头散发,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离得近还能闻见他身上的一股积淀已久的酸臭味,十分刺鼻,很不讨人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