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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春也就问上一问,阿星得意的眸子早就出卖了他。 之后阿星也学着岁春的样子,在岁春的耳侧嘀咕道:“真是奇怪,就是些寻常的补药,一点疗效也无的那种。” 岁春被阿星突然的接近弄的有些不适应。此时再向后退,又有些不合时宜,便顿在原地,听完了阿星的一番话。 简珊在屋内,透着窗子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一幕,抬了抬眸。 岁春看见,便从一旁进了屋。跪坐在岁春旁,将刚刚得来的消息都上报给简珊。 “阿年呢?”岁春却是未问起刚刚药的事情。 “阿年,应该是已经带着苏小姐离开夏府了。”岁春附在简珊耳边,轻声的回答道。 简珊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些许,抬眸望向岁春,约莫过了一两秒,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 简珊用手蘸着茶水,在放置琴的琴台上绘了一朵玉兰,白葱的玉手一时间仿若沾了墨。 岁春见状忙从一旁拿出帕子,轻轻为简珊擦拭指尖的残留的茶沫。 “小姐。”岁春轻轻的劝到,到底,她并不想小姐因为苏小姐影响了最后的计划。 简珊任由岁春擦拭着,却仿佛听不懂岁春语气中的恳求。只是看了看屏风后面的一大片人影,心中有些不大耐烦。 这夏家小姐能有什么病,池翊当是看上一眼便能知晓了,何故在里头呆了那么久。 简珊起身,向着屏风后头走去。 池翊看着闯进来的简珊,稍稍皱了皱眉头。 此时简珊也看见了夏家小姐的模样... 面上不显,简珊心中是惊讶的,她原以为夏家小姐不过装病。 可如今这副紧闭双眼、面色发黑的模样,却是中毒无疑。 稍稍瞥了眼,简珊望向了池翊,也瞧见了池翊因她忽的闯进而皱起的眉头,心下突然有些不舒服。 夏格年看见突然有人闯入,脸色正要难看起来,却见是随池翊一同来的小姐,又不好发作。 这一来一回,脸色却不免是变了。 再看这位小姐装扮,用“盛装”来形容毫不为过,衬着躺在床上的夏雪见发黑的脸色,越发显得夏雪见病入膏肓。 周围的人一下子脸色都变了。 简珊却是不在意,只是看着池翊皱着的眉。 “这次...先生的眉,是为他人而皱。” 简珊眼中倒是又泛起了笑意,看在旁人眼中更是一种挑衅。 “这位小姐...”夏格年终于是发作了。 却还未等夏格年说完,池翊罕见的打断了,冷着眸子,对着简珊说道:“简小姐请先出去。” 简珊准备转身的步子,在听见“简小姐”三个字时顿住。却是未停留,稍顿了后,直直走出了房门。 池翊手上的动作慢了些许,却是很快恢复过来,向着夏格年询问道:“小姐的病是何时?” “三日前,小女被一人推入河中,起来便发了高烧,原先的大夫看了,开了些风寒的药方,喝了两日却不见好转。得知先生来了椿城,老夫便修书请先生来了。” “只是风寒?” “前几个大夫都说只是风寒,小女最初两日也确实只是高烧发热的症状,不知为何今日偏偏面色发了黑。” “小姐最后一次清醒是什么时候?” “昨日傍晚,小女还是清醒的。” 夏老爷此时脸上带了一丝忧愁,他就这一个女儿。倘若出事了,不说没办法和地下的夫人交代,就连他自己心底,都交代不过去。 “夏老爷,小姐这是中毒了,在下若是没判断错,小姐中的应是三日昏。” 池翊对着眼间携着疲惫的夏格年,淡淡的说道。 “三日昏?”夏格年的脸色稍稍变了。 “夏老爷应当是不陌生的。” 池翊话说到这,夏格年却是明白了。 池翊这是在问他:“夏小姐最近可是开罪了何人?才会被种下如此狠辣的毒。” “三日昏”如其名,其中的“三”有两层含义。 一是毒成之后三日见毒效,二是下毒分毒引、毒身与毒尾三步。 毒一旦成,除下毒之人,难以医治。因为三步中的毒引,是下毒之人的血;而毒身,是用下毒之人血喂养的蛊虫;毒尾却是简单不少,仅需一根银针染上蛊虫浸泡后的污血。 倘若这期间,下毒之人有丝毫心软,大概率是成不了“三日昏”的。 夏格年有些踉跄,生在草药世家,他怎会不知“三日昏”。看着脸色发黑的女儿,夏格年突然明白了何为“报应”。 他怎会不知这毒是谁下的,只是他没想到。苏合香居然真的敢...敢对雪见下手。 还是如此狠毒。 “先生,老夫就雪见一个女儿,能不能烦请先生,倾力救治!”夏格年这话说的悲戚,虽是恳求,言语中却透露着一丝威胁。 池翊抬了抬头,对着夏格年说道:“在下自会尽力救治,只是“三日昏”,夏老爷当是知晓的。如若不能找出种毒之人,在下把握,仅有三成。” 想了想又补充到:“倘若只找到了种毒之人,却不能让其拿出解药,在下的把握依旧只有三成。” 池翊的慈悲,总是平等的洒向每一位病人。不曾偏了些许,言语也不会多做克制。对眼前的夏小姐是,对曾经的简小姐亦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