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都不容易
顿了良久,林德清才慌乱地骂道:“赵得得,你是不是傻呀?我这种人没感情的,这份合同还不说明问题吗?我带你去高档会所,不是想和你有福同享,而是因为其他名媛都有人伺候,那我也得有。还有在精致,我处处利用你的善心,让你给我充当免费劳力。这些,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 得得回呛说:“我又不傻,当然能看出来。而且,我不仅能看出这些,还能看出你心中的苦。” “我心中没有苦处!” “怎么会没有那?你明知那些事情都是错的,但还要逼自己去做,这还不苦吗?”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论身材、样貌、年纪、气质……我哪点输你?凭什么你带了个拖油瓶,辰安哥哥还愿意娶你?你让我和你这种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做朋友,我情何以堪。”林德清越说越气,“赵得得,ihateyou!” 林德清拜红毛老外所赐的纯正美式英文,令得得忍俊不禁。 她笑着戳了戳林德清。 林德清一下子也笑了出来,并投桃报李,回戳了得得一指。 不过,林德清下手没轻没重的,弄得得得好疼。她想到她刚刚就被林德清平白无故地捶了一拳,便更气了,她挥臂回敬了林德清一拳。 林德清哪是肯礼让别人的主儿,随手回推了得得一掌…… 而后,两人你来我往地互相攻击着对方,看上去很像在打架。 直至被一个不知情的好心路人拉开,他们才停下手。 停战后,得得猛地想到翰翰的事儿她还没跟辰安交代,心中满是自责。 要不是林德清刚才提到了“拖油瓶”这个词,她可能要回到家才能想起这码事儿。 她打算一处理完林德清这边的事,就打电话给辰安,解释一下翰翰出生日期的问题。 “林德清,这些燕窝你就拿着吧。”得得把林德清退还到她手中的礼盒又递给了林德清。 其实,林德清一直牵挂着这些礼盒,只是见形势明朗了,她才好意思收下。“这些都是给我的?”她问。 “对呀,都是我从辰安家精挑细选出来的。” “你会挑个屁!你吃过燕窝吗?再说,这种白燕能好到哪里?”嘴上嫌弃着,但手上已兴致勃勃地检查起来。“这燕窝的品质一般吧,我勉强留下了。但龙虾焗饭不便宜,老规矩,点一份,再加碗饭,咱俩一起吃。你个豪门媳妇儿,没资格让我们穷人破费。” 林德清依旧似个漏斗,进口大,出口小,拎着她送的昂贵礼品,说话仍十分硬气。 而她,顶着豪门媳妇儿的头衔,似乎连合理讨要自己的劳动所得,也成了一种为富不仁的表现。 得得茫然地摇摇头,无奈地说:“吃一份就吃一份吧。” 走去餐厅的途中,林德清乍然想到,既然她跟得得要继续做朋友,那她和钟明秋今后也算是朋友了。 也就是说,她不应该再与高文翔来往。 既然要当回好人,那不如当到底。 她准备帮钟明秋将高文翔引回正途。“得得,咱们约钟明秋一起吃吧?我正好有点事想提点提点她。” 钟明秋仗着高文翔与辰安的关系,已然在晨启里骗吃骗喝了,做的少拿的多,相当放肆。 如果她去约钟明秋,辰安肯定会放行。 到时候,以钟明秋的个性,下午绝对不会再回公司上班了。 她可不能给钟明秋这个得寸进尺的理由。 于是,她回绝道:“林德清,你还有闲钱再买一份龙虾焗饭吗?三人吃一份,不好吧?我们周末再约她,到时候我来请客。” “也是。”林德清说,“那走吧,咱俩去吃。我跟你讲,你不来上班以后,女魔头天天发飙……” 会客室里烟雾缭绕,王隽美站在窗口,整个头几乎全晾在了窗外。 “辰安,你太不像话了,让两位长辈等你这么久。” 刚进会客室,辰安就受到了母亲的训斥。 他转目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夏畅海,跟着眼角讥诮的一弯,随后客气地问了声好。 夏畅海狠吸了两口粗烟,然后碾灭手中的烟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新烟。 见势,辰安赶紧上前点火,并例行公事地赔了罪。 而后,两位长辈将那些老生常谈的车轱辘话说了一轮又一轮。 直至一整包烟抽光了,夏畅海才溘然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便总结说:“辰安那,有捷径不走的人,愚蠢至极!” 接着,他刮了一眼王隽美,“王董,你的儿子你自己教吧。我先走了。” 夏畅海走后,辰安与母亲并排站到窗旁。 “妈,爸教我做生意的时候,给我举过一个例子。他说,如果猫把它最喜欢的东西——老鼠送给主人,主人并不会高兴,只会被吓坏。” “辰安,你不用拐弯抹角地给我上课。我没觉得夏程希有多好,也不会把她强塞给你。是你爸念叨你了,让你回家吃饭。请夏程希来家里,也是你爸的主意。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回去亲自问他吧。” “改天吧妈。我今晚有事。” 王隽美低头捏了捏眼头,“辰安那,你是不是觉得公司的事还不够我烦的?你也要和我作对吗?” “好。我晚上会按时回家。” 与母亲辞别后,辰安奔去了高文翔的律师事务所。 既然得得的心定了,那他接下来就要加速处理干净两家人的恩怨。 见了高文翔,辰安开诚布公:“我不管你对得得有什么意见,但你这次要站到我们这边帮我们。高文翔,你先把得得孩子的资料拿给我。” “资料我早删……” 瞎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辰安溟冷的眸光给吓住了,高文翔涎皮赖脸地供出了资料。 辰安打开文件,一眼就瞄到了那孩子的名字。 那小不点竟然叫赵羽翰! 片刻后,辰安眼框又红又肿,但嘴角却笑意nongnong。 他不停地念叨着:“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 出于律师的职责和朋友的义务,高文翔提醒辰安说:“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就算你与赵得得完婚后,你也只是那孩子的继父,但他却享有你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小羽翰永远不会有继父!”辰安将像桌面一样厚,却看似比桌面还牢固的手重重捶在桌上。 高文翔顿时被吓到腿软,赶紧横趴在桌子上,护住他老父亲留下的遗物。“你好好看看那孩子的出生日期。” “小羽翰不是在国内生的。回国后,赵征平给他改个出生证明,不难。” “你能信,你父母能信吗?趁早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辰安懒得再理高文翔,像对待婴儿的小脸一样,摸着文档中的姓名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