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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桃死死盯着对面的女子,问:“她是谁?” “曹笠新纳的小妾。”夏渊说。 第27章 共饮 他垂眸浅饮了一口碗里的酒,胸中…… 香桃心口一颤,她做了曹笠的小妾? 她讶然朝对面看去,莫欢然正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撞,莫欢然立刻转脸。 她显然是认出了香桃。 莫欢然和兄长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去岁香桃回侯府的时候,兄长无意中说起,待他考上武状元,就去莫府提亲,这眼看着武状元应试在即,他要娶的人却做了别人的小妾。 香桃心里一阵揪痛,如果哥哥入狱也和她有关,那对他也太残忍了。 夏渊见她神情郁结,死死盯住对面的女子,凝眉问道:“你们认识?” 香桃收回视线,敛目道:“是个故人。” 忽然殿内响起一声长音,“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元丰帝和太后自屏风一左一右走出,分坐上首两端。 太后衣饰华丽,火红的金绣霞披拖了三尺长,她坐下的时候,带起一阵翻滚的香风,夏渊微微侧过脸,香桃从他低垂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厌恶。 夏渊不喜熏香,而太后,似乎特别喜欢香,她想起刚才慈宁殿里,烟雾缭绕,香气扑鼻,熏的人有点窒息。 太后又看到香桃,显然是特别高兴,命旁边的内监把桌上的一碟玉露糕赏给了她,香桃遥遥的朝她拜了拜。 开宴前,元丰帝和太后分别致辞,说了一些符合时令的吉祥话,底下群臣家眷齐声附和,气氛相当之热烈。 正式开宴后,宫女如流水穿梭在大殿内,香桃面前的食案上很快堆满了各种盘盏。 桌上必不可少的,还有酒壶,酒杯斟的满满,君臣隔空对饮,酣畅淋漓。 但夏渊兴致缺缺,仿佛有心事,只顾一口一口的喝闷酒。 香桃的心情更沉,对面莫欢然和曹丞相把酒言欢的场面太刺眼,她在为兄长难过。 从小,兄长就用他小小的身躯保护她和母亲,她在侯府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兄长,因为被无私的爱过,她进了国公府才会毫无保留的去爱人。 而后来,她离开侯府,兄长成为懵懂的少年,又把全部的爱都移到了莫欢然的身上。 如今看来,她和兄长都错了,没有爱上对的人,一腔情愿的付出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她垂下眼睫,不想再看见对面的人。 酒过三巡,殿里少了很多拘谨,平时在宫里得脸的大臣纷纷朝太后敬酒,溢美之词简直丧心病狂,而坐在一旁的元丰帝就显得落寂的多。 他也一副垂眉耷眼的丧气样,但香桃在白马寺见过他君临天下的威仪,她仿佛能从他半掩的眸子里看到深藏不露的锋芒。 元丰帝捕捉到香桃的目光,隔空对她举了举酒盏。 香桃也端起桌上的酒盏,对着他行了礼,但是她却不敢喝,因为她喝酒很容易醉,醉了后总是说莫名其妙的话,行为举止更是匪夷所思,故而她也只是润了润唇角,就把酒盏轻轻放下。 这时,对面的曹丞相站了出来,走到大殿中间,高高举起手里的酒杯,对太后道:“孝贤太后乃我北雍开国后的巾帼英雄,为了北雍江山,鞠躬尽瘁,扶持两代皇帝,可谓巾帼不让须眉,老臣在此,敬太后一杯,祝太后福寿绵延。” 曹笠这段话,对太后极尽溜须拍马就算了,还完全不把元丰帝放在眼里。 香桃余光瞥见夏渊皱了一下眉头,他坐下后就默默喝酒,她已经记不清他喝了多少杯,但却没见一丝醉态,他面色如常,腰板挺直,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搁在食案上,五指微曲。 他的手真是好看,也很奇特,手背如脂般细白,五指又匀又长,手心却略显粗粝,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有沙沙的触感。 他伸手去抓酒壶,骨指微突,皮肤下的脉络清晰可见。 酒壶很轻易的就被举起,夏渊拧眉,轻轻一晃,没有一点声音,酒壶空了。 他把目光投向香桃的酒壶,嗓音低沉,“拿来。” 香桃手上没动,转过脸轻声道:“别喝了。” 夏渊眸光一晃,转眼看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周遭的喧嚣立时隐去,只留那句“别喝了”在耳鼓内回荡。 多少年了,又有人对他说这句话。 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父亲重伤去世,十五岁的他接过虎符,去应对北雍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事,乌里山一战,夏家军大捷,却死了八万北雍将士。 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战后的乌里山触目惊心,进山之前,他们还是鲜活的生命,高喊着号子喝壮行酒,和他调侃,回去后要吃清煮黑绵羊rou。 可是,此去,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乌里山大战后,他颓废,胆怯,退缩,想要大醉不醒,日日喝一种叫“绿蚁”的烧酒,却从来没醉过。 彼时,他的生母白姨娘刚失去了丈夫,她本就疾病缠身,身心又受了重创,整个人奄奄一息,她吊着一口气,就为了劝慰夏渊,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简单的一句: “别喝了。” 他看着眼前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心口突然闷的难受,他长臂一挥,兀自拿过她面前的酒壶,自斟自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