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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一时间愣住了,“你那个时候看到了吗?” “嗯。”不偏不倚,他们此时此刻驻留的地方是校园里的樱花树下。邓谆脸上的阴影度过一层花瓣的漏筛,“我觉得你是很好的同学,但我没往那方面想过。以后在班上见到,我们还能打招呼吧?” 虽然被拒绝了,但女生大概还沉浸在他关注过自己的巨大冲击中,以至于没能感觉到伤心,反而笑起来:“能!” 然后,邓谆就笑了:“谢谢你。” 王良戊已经伸出手臂,揽着胡姗和廖茗觉的肩膀速速远离麻烦中心:“我们快逃。” “哇,好感动啊,”廖茗觉有点想咬手帕,“邓谆人好好啊。” “好个二胡卵子。他这样可不是拒绝人,是继续让对方迷着自己。”胡姗尖锐地点评。 “那要怎么说?”邓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已经跟了上来,一下又一下用教材书脊敲着肩膀,彻头彻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冰冰地侧目,“骂她?骗她我是gay?” 胡姗忍住了起冲突,王良戊也没吭声。 只有廖茗觉陷入沉思。 拒绝别人告白,到底要怎样才不会受伤? 回宿舍之后,廖茗觉去水房,在走廊碰到了告白失败的女同学。 她们刚好一起过去,女生抱着衣服,笑着问了:“白天我很丢脸吧?” 廖茗觉卖力摇头,差点把脑袋晃出去:“我觉得你好勇敢!” “唉,其实我也有点慌了神。”女生坚强地笑起来,“而且我平时观察着,邓谆人很好,经常是笑脸,人也很绅士,在教室门口碰到都会让女生先走。上次我上厕所出来裙子夹住,他还挡在我背后提醒了我。我想着,他肯定不会让我丢脸的。” 头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邓谆,廖茗觉觉得很新鲜。 平日里,她知道邓谆在面对别人时才会笑,性格也外向许多,但从未想过,还有这些详细事迹。 在她面前,邓谆总是没什么表情,说话不太照顾人心情,偶尔会心血来潮,大部分时候都有点颓废的感觉。 廖茗觉问:“跟他谈恋爱的话,你是想干些什么啊?” “就做些情侣会做的事啊。”女生反而对她的提问感到困惑,“一起出去吃吃饭,每天聊聊天什么的。” 思考过后,廖茗觉还是问了:“韵韵,你谈过恋爱吗?” “高中的时候谈过的,一起出去玩,特地把手机关机。结果他爸妈找不到他,直接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又让班长帮忙……一下子,全班都知道我们俩谈恋爱了。” “谈恋爱是不是很爽啊?” 女生笑了:“有的不爽,但有的还是挺爽的。男朋友是邓谆的话,应该会很爽吧。” 廖茗觉听得懵懵懂懂,实在有太多不解。 邓谆也对她营业一下的话,可能她就明白了吧。廖茗觉是这么想的。 - 校庆时期,为了跟其他院攀比,学生会都忙疯了。传媒部、打工、学习,廖茗觉连轴转,居然在上课时睡着。 好在校庆晚会那一天很快就来了,邓谆和胡姗同去排练,廖茗觉到时候要负责跟传媒部学姐一起拍照。 听说一开始,舞蹈社的学姐是希望邓谆能够唱跳一下韩国偶像团体的歌曲,但邓谆以“一开始你没说要我跳舞”为由拒绝了。他只需要在他们换衣服的时候热一下场,唱的是绿洲乐队的《Don\'t Look Ba Anger》。 不知道怎么的,传媒部的学姐也得到了消息。 “你是不知道,他们舞蹈社早早就在公众号狂发消息,说是‘重磅神秘嘉宾’。硬拉着没入社的学弟帮忙,还腆着脸宣传,也好意思!”学姐坐在摄像器材后面,交缠着腿,吃着汉堡包,“你饿不饿,是不是没吃晚饭?也去买点吃的吧。” “不行!舞蹈社的节目有我两个朋友,我想等着看。”廖茗觉跳着解乏cao说。 “还有好久呢。再说了,我们就固定在这拍,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想干嘛干嘛。吃东西,玩手机,最好现在就把到时候校园网要的推送写了。”学姐作为过来人,很是老道地传授经验给她。 廖茗觉想了想,肚子的饥饿终于超过看节目的热情。 另一边,胡姗他们从上午排练到晚上,化了妆换上衣服,和其他社员对着拍子。他们直接叫的食堂盒饭,分发的时候,她有看到角落里,邓谆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同学簇拥着,像《音乐之声》里草原上的一幕似的聊着天。透漏一个有些变态的事实,她其实有留意记过,每一次邓谆的笑容,露出的牙齿数量都一致,就算抿着嘴唇,弧度也千篇一律。可见他每次的笑容都是拿软尺量过、最为标准的善良表情,足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假象。 在旁人看来,邓谆是在和人说话,但于邓谆本人而言,只是单纯在讨人喜欢而已。 不小心对上目光,胡姗想回头也来不及了,邓谆已经起身,喊着她的名字走过来。他的态度亲昵到极致,但她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逃离那群人中间。 “需要我提醒你吗?”胡姗抵触地盯着他,“我最讨厌虚伪的人了。” 在其他人远远看着的情况下,他用超伪善的微笑望着她,眼睛里满是温柔,嗓音毫无起伏地回答:“哦,关我什么事。” 胡姗承认邓谆是个帅哥,但他的性格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要不是经过廖茗觉介绍认识,恐怕她也会被他完美无缺的演技欺骗。这世界上最该提防的不是小人,而是伪君子。虽然廖茗觉总是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邓谆人很好的”,但她实在是不了解这位每天一起上课的同班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