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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说什么,但彼此心里是明白的。 白小芽明白江远山是怕她摔了,所以才拉着她。 而江远山也明白,白小芽没有拒绝,就等于是接受了他。 下山原本应该比上山要快,但因为是雪天,反倒比上山走得慢一些。 不过朱佑明却并没受影响,因为他有武功底子,即使是走雪天的路,也依旧稳稳当当。 他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正好看到江远山拉着白小芽的手腕,还凑头与她说悄悄话。 “你俩这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江大娘知道吗?” 白小芽装懵:“知道什么?” 朱佑明笑了下 ,朝她抬了抬下巴:“都牵手了,你说呢?” “没有啊。”白小芽瞥了眼江远山握着她手腕的手,“哪里牵手了,他只是拉着我胳膊,怕我摔了。” 江远山抿着笑却不说话,朱佑明笑而不语。 朱佑明为了打趣他们俩,刻意放慢了速度,时不时转头看几眼。 白小芽很淡然,江远山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见江远山耳根子微微泛红,白小芽看向朱佑明问道:“曹公子,您要办的那件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啊,不都跟你说过了。” 白小芽当然知道他已经办完了,她只是为了挑起话题,不让朱佑明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两个身上而已。 她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是用的那几箱特殊银元宝吗?” 朱佑明很坦荡地回道:“自然是。” 他也不隐瞒,边走边和白小芽他们说。 “那西川府的知府,是当朝贵妃的亲哥哥。西川知府的儿子,贩卖乌香,以他为首的几大西南世家子弟,把西南三省弄得腐烂不堪。今上派了好几个巡差去查办,全都无功而返。 我便主动请缨来查办这件事,可贵妃耳目众多。他们得知我离京来查办乌香一案,暗地里便迅速毁灭证据,等着我来查个空。 若要堂堂正正按照规矩条令去查办,一年半载都未必能查清,时日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于我越无利。 对付那样的人,当然不能照规矩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解决了恶人才是正道。无奈之下,我也只能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他们毁灭证据,我就给他们制造证据。” “西南三省的祸患,其实想要解决也很容易,把上头的人给处置了,底下的事,交给各个州府衙门便可。那些涉事官员,该换的换,该撤的撤。 而我要做的,便是把那些州府衙门动不得也不敢动的人给他们拔了,无足轻重的几个犬牙,便交给他们去做,做好了,也算是他们的一份政绩。” 白小芽听完后,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原书男主,这样的人做太子,才能真正的让朝廷让这个国家更好。 不迂腐,不昏庸,有手段有谋略,也有一颗爱民之心。 回到饭馆后,白小芽把桶里的鱼拿了四条出来,剩下的八条鱼全都带回了白村。 她拿出来的那四条,放在后院的缸子里养着。 “我下午回来,晚上给你们做酸菜鱼吃,要是你们等不及了,黄宁你来做也一样。” 黄宁摆手道:“不不不,掌柜的我等你回来做。” 回到白村后,朱佑明在院里和李春花叙家常,还摸了摸江玉姝的头,夸她越长越好看了。 江玉姝年后就十一岁了,个子也拔高了许多,模样已在慢慢蜕变,原本rourou的脸蛋子,逐渐显出瓜子脸的形状。 被朱佑明夸了,江玉姝娇羞地跑去了灶房。 白小芽正在灶房准备煮鱼要用的菜,她带了些自己泡的豆芽回来,又拿了些干木耳,正泡在盆里。 鱼还在桶里,她还没处理。配菜准备齐全后,她提着桶到井边去剖鱼。 江玉姝拿着大碗跟在她后面,在她一旁坐下,从桶里拿出一条鱼,往地上摔打了两下,便用小刀快速刮着鱼鳞。 白小芽笑着道:“你现在剖鱼的手艺越来越熟练了。” 江玉姝:“还不都是跟嫂子学的。”她把手中的鱼翻了个面,继续刮鱼鳞,“嫂子,白大姐怎么没跟你回来?” 白小芽手上顿了顿,低着头回道:“她回柳家了。” “啊?”江玉姝一脸惊讶,“什么时候回的,她为什么还要回柳家?” 正好李春花走了进来,她拖过一张矮凳子,坐到白小芽另一边,也从桶里拿出一条鱼,搁在地上刮鱼鳞。 听了江玉姝问的话,她偏头看了眼白小芽:“小芽,咋回事呀,你姐她怎么又回去了呢?” 白小芽两手都是血和鱼鳞,她直起腰,歪着头用肩膀蹭了蹭耳朵。 她耳朵有些痒,但手上都是鱼鳞,一时间没法用手挠。 蹭完了耳朵,她继续低下头弯着腰处理鱼。 把手上的鱼刮完鳞,处理完内脏,她才漫不经心回道:“她舍不得柳家那几个孩子。” 李春花点点头:“舍不得孩子是正常的,都是做娘的,娘能理解你姐的做法。 毕竟那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rou,她哪里舍得不管。只是……唉,她这一回去,怕是少不了要吃些苦。” 白小芽扯着嘴角冷笑了声:“哪里是吃些苦,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