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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鲁广辉则是趁着人不注意,悄声跟卓然道谢,“谢谢。” 秦蓁和李建平的确不知道今天上午有垦荒仪式,但他是知道的。 显然卓然是为了大事化小就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卓然笑了笑,“辛苦了。” 她只是觉得,秦蓁都把宣誓誓词背下来了,其实有没有在现场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信念坚定要垦荒,又有谁会天不亮就起来去干活呢? …… 林茹晚饭喝多了汤,后半夜实在忍不住起夜,她看着木头房里挂着的那个幽暗的马灯,推了推身边的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没有醒。 可她实在憋不住了,只好一个人出去。 外面的篝火还剩下几分余温,但挡不住初秋夜里的凉意入骨。 听着远处的狼嚎,林茹害怕得要死偏生尿不出来,正着急之际听到那略有些轻细的声音。 “之前我也没问清楚,你应该知道什么法子去那边对吧?” 是秦蓁! 就算死,她都忘不掉秦蓁的声音! 林茹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男人迟疑的声音,“是有办法,但这还是有点危险,万一被人知道……” 那声音越来越低,林茹却兴奋起来,她知道了秦蓁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个女人要叛逃到苏联去! 第10章 谈恋爱不如种地10 叛逃! 这个词让林茹瞬时间清醒过来。 北国初秋深夜里秋意萧瑟,可林茹的心一团火热。 她也想叛逃! 在这里过得都什么鬼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她去了苏联回头再去欧洲那边就方便多了。 到时候她还是白富美千金林茹。 林茹越想越兴奋,心口处涌出的血都变得guntang。 但她还是冷静下来,不能冲动。 万一秦蓁一个狠心把自己杀人灭口了怎么办? 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秦蓁说这事。 要是那乡下女人不同意,那她就死定了! …… 天刚蒙蒙亮,李建平就被鲁广辉喊了起来。 他揉着眼睛往外去,嘴里嘟囔着,“我现在可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鲁广辉倒是习以为常,塞了个窝窝头给李建平,“人家秦蓁比你起得还早呢,咱们被女同志比下去,好意思?” 激将法虽说老套但十分好用,李建平当即困意全无。 胸口更是涌出激情万丈,“那咱们今天就耕个十亩八亩的!” 鲁广辉闻言虎躯一震,看到站在牲口棚里喂牛的秦蓁脸上荡着笑,“行呀,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干呗。” 他是城郊农民出身,夏收双抢的时候那是两天一夜不合眼。 和抢收抢种的直不起腰相比,开荒还真不算累。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怕痒。 外面凉蚊子也知道飞到屋子里头取暖,不止采暖还顺带着填饱肚子。 身上都是蚊虫叮咬的痕迹,鲁广辉半夜回去后就没怎么睡着。 听到秦蓁窸窸窣窣的起床,他也起了来。 躺着睡不着,倒不如早起干活,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国家建设中。 刚到牲口棚,就见秦蓁开口,“咱们昨个儿选的那块地好,没怎么遇到虫子,我听唐悠说,他们遇到了好多小飞虫,追着人咬。” 她起得早,做了点准备工作,努嘴示意地上的一盆泥浆,“把泥糊腿上,李建平你也回去穿上外套。” 穿着工字背心的李建平悻悻一笑,他昨天吃了饭倒头就睡,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等他穿好衣服回来,就看到秦蓁和鲁广辉商量,“……他们当地人肯定有法子,斗争中取得经验,到时候咱们顺带着问问就行了。” 什么时候问,问当地的老乡? 可这边什么情况,驻地距离县城有三十公里路。 关键是这边就算是脚程快,那也得三四个小时。 队里倒是有车,可那是集体财产,想要私下使用可不成。 把开荒犁架到老黄牛背上,李建平一边往身上抹泥巴一边说道:“其实你要真想弄拖拉机,那得去绥芬河。” 陀罗县地处黑龙江东北,而绥芬河则位于东南。 “绥芬河距离咱们这里虽然有点远,但是当初苏联援助咱们志愿军的武器,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用后世的话来说,李建平是妥妥的军迷,他最大的梦想是当兵。 可惜这个机会被他二哥给抢走了。 也正因为李二哥去打联合国军,李建平对东北这边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那张破地图已经刻在了他脑子里,“那边的倒爷挺多的。” 怕秦蓁一个激动做出点什么破格的事情。 李建平索性把路子说明了。 “一个东北一个东南,坐火车得一天时间,关键是你还得先联系上那边的人,关键是你想要拖拉机,人家那边也不见得有呀。” 说明了却也说死了。 他们哪认识什么倒爷呀! 所以这事还是行不通。 秦蓁听到这话笑眯眯道:“事在人为嘛,咱先干活再说。” 一开始秦蓁是打算搞来拖拉机加快开荒进度,但眼下没合适的机会只能先垦荒。 刚到了这边草甸子,秦蓁正打算烧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