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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鸽夹了一个袖珍小粽子,心想,只怕未必能称心如意。 南疆的杂耍团一会儿就来了,开场就是好几个裸着上身,精壮无比的男人各种丢火把。 看来这就是任务里说的火把杂耍。 为了好看,月华院把能熄的灯火都熄了,只在回廊上留了几盏小灯,整间月华院暗下来,夜色中,空中翻飞的火把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弧线,四周一片喝彩声。 罗叔被表演吸引了,感慨:“耍得真好看,要是我闺女在就好了,她肯定喜欢。” 宋牧不出声地点点头。 宁鸽看了一会儿杂耍,低头看看手环。 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很快就要完成了。 这很不像副本的风格。 以它的作风,一定会在这不能动的二十分钟里,逼着大家不得不站起来离开座位。可现在时间都快走完了,仍然无事发生。 欧文终于从粽子上腾出心思,感慨,“这些人身材真好,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宁鸽咬一口袖珍小粽子,嗯了一声。 这随便的一声“嗯”,让裴寒和澹台大人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 澹台大人冷着一张脸,瞥一眼下面杂耍的人。 “身材这么好,说不定是南疆专门练虎刃功的人。”他说,“秦老板财迷心窍,不停地把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往兰城请,早晚惹出祸端。” 宁鸽好奇,“虎刃功是什么?”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去过南疆,还亲眼见过练虎刃功的门派么?你又不记得了。” 澹台大人看看宁鸽,叹了口气,冷冰冰的语气忽然和缓了不少。 他耐心解释:“那是一种刚猛功夫,能让手臂上生出一把虎爪一样的利刃来,平时不用时能藏起来,就像你的……嗯……一样。” 他是在说她的大翅膀。 裴寒看着楼下,没有出声,一直在一圈一圈地转着手里的杯子。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放下杯子。 宁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火不对。”裴寒低声说。 这回澹台大人听见了,不再剥他的小粽子,认真地看了看楼下,蹙起眉,“好像是有什么味道。” 宁鸽也闻到了。 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香气,像是松节油一样,只比松节油稍微刺激一点,不注意的话闻不出来。 这香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的。 澹台大人站起来,“我下去看看。” 他可以走,宁鸽他们不能,只要站起来,就有人要被随机抽取处死。 罗叔他们面面相觑,宁鸽低头盯着手环。 还剩几十秒。 裴寒也不出声地盯着手环,倒计时一停,就把宁鸽一把拖起来,“我们走。” 宁鸽从椅子上一站起来,就知道确实不对劲,头不知为什么,晕乎乎的,眼前发花。 裴寒二话不说,用一条胳膊揽着宁鸽就往楼下走。 澹台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想了想,又打算转身回来,看见宁鸽他们也过来了,不出声地跟着他们。 几个人急匆匆下楼梯,这药的药劲开始上来了,相当猛,宁鸽他们几个跌跌撞撞,必须扶着墙才能站稳,就连裴寒的脚步都有点虚浮。 不愧是SSS级享受的副本,就连迷药都不难受,宁鸽只觉得一阵阵犯困,困得要命。 裴寒的怀抱很舒服,宁鸽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让他揽着往下走,一心只想立刻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现在决不能睡。 宁鸽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忽然看见,一楼回廊外,昏暗的小灯下,有人一闪而过。 那人的胳膊很奇怪,胳膊尽头靠手背的地方,伸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好像一把利刃。 比匕首长一些,比刀短一些,形状是月牙一样弯弯的。 还真被澹台说中了,这应该就是什么虎刃功。 杂耍团的火把里混了迷药,月华院里的客人非富即贵,现在都落到了别人手里,不知是为了打劫,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裴寒也看见那人奇怪的手了。 他低头问宁鸽:“我们躲一躲?” 宁鸽点头。 外面不知有多少人,裴寒也中了药,看起来目光迷蒙,正在硬撑,这时候硬闯出去太不保险。 一楼走廊尽头有道布帘,是伙计们送茶点出来的地方,估计是备餐间。 裴寒带着宁鸽他们掀开布帘进去。 里面正乱着,有人已经晕倒了,有人扶着台子摇摇晃晃。 罗叔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在地上,宋牧扶着墙,努力跟着往里挪。 裴寒一手抱着宁鸽,一手攥着欧文的胳膊,带着他们继续往里,终于找到一间不起眼的放桌椅厨具杂物的小屋。 裴寒让宁鸽靠着墙,又出去把罗叔搀进来,才关好门。 澹台一路都在晃晃悠悠。 他已经不行了,自知绝对没有余力帮忙扶宁鸽,只能跟着裴寒。 因为裴寒不倒,他也努力强打精神,进门后还和裴寒一起挪来家具重物,把门顶好,才靠着墙坐下,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欧文笑了一声,“这真是强制休息,不睡也得睡。”说完也躺倒在地上。 裴寒检查了一遍,确认门顶好了,才走过来。 --